魯小七感覺心里并沒有什么怒火。
但他覺得這個人該殺。
流民不算人類,那是這個該殺的人的觀點,有些人可以認同。
但是,他不認同!
出手就是殺招,他反應慢一點,那第一支射過來的箭就足夠要了他的性命。
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不太容易。
他想。
既然這樣,那就讓自己少幾個敵人吧。
箭矢穿透男子的咽喉,帶著鮮血從他的脖子后面穿透出來。
他捂著脖子,喉嚨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魯小七松開手,任憑他倒了下去。
同情?憐憫?
不需要。
就如同倒下的這個人絕不會同情荒野中的流民一樣。
剩下的幾個人弓箭仍然對準魯小七,但是他們的額頭上都有了冷汗。
沒有人敢輕易開弓。
因為第一個開弓,也是他們當中最強的人,已經倒在了他們眼前。
這個沉默寡言的家伙,擁有他們難以企及的敏銳感知,擁有他們無法比擬的速度和力量。
還擁有他們都心驚肉跳的狠辣手段。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高階劍士。
沒有人會輕視一個掌握了風之元素力量的高階劍士。
除非他想死。
魯小七沒有回頭,他伸手拉住了丫頭的手,徑直往回走。
就好像知道他身后的人絕對不敢輕易動手一樣。
又或者說,他自信就算動手,也無所畏懼。
弗洛德提著大劍,回頭看了一眼剩下的幾個天機閣的人,警惕的跟著魯小七走了。
天機閣的人,終究沒有動手。
黑色的天空中烏云滾滾。
好像要從陰山上面壓下來一樣。
弗洛德感覺心里很沉重。
魯小七殺了天機閣的學員,而他的同伴中,就有來自天機閣的學員。
應該怎么解釋?
他不知道,所以見到陸杰的時候,他覺得還是說實話最好。
陸杰并沒有排斥魯小七,他只是微微皺了眉頭。
天機閣里面,的確有些人他也不喜歡。
而如弗洛德所說的話,那被魯小七殺死的人,剛好就是他不喜歡的一類了。
天機閣中有對立派系,這個人,也不在自己這邊。
魯小七什么都沒有說,沒有解釋也沒有道歉。
他覺得這本身就和道歉無關。
交給了丫頭一些食物,魯小七又在她身上刻畫了好幾道符篆。
盡管這些符篆只能保持一段時間,但他仍然很用心的刻畫完了。
“等我。”魯小七告訴丫頭。
并沒有說時間,等多久。
丫頭堅定的點頭。
她也沒問要等多久。
也許和媽媽一樣吧,哥哥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她留在這等,一直等。
總會等到他們回來的。
離開的時候,魯小七沒有回頭。
丫頭只是目送著他離開,也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
但兩雙沒有交集的眼睛,卻在黑夜中閃爍著同樣的光澤。
……
天機城高大堅固的金屬城墻就在眼前。
魯小七抬頭,能感覺到城墻上運轉的巨大能量。
整個城墻并非是建立之初就是一體的,隨著規模的擴張,城墻一直在往外推移。
一段一段的城墻可以獨立,但也可以連在一起。
城墻上的符篆,也同樣可以相互獨立或者聯合在一起。
這是一項宏大的工程,如今的東西方,也只有機關術卓越的天機閣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