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妙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早已淘汰的白熾燈,白色涂料粉刷過的墻壁,淺藍色油漆涂抹出來的墻圍,白色棉布制成的被子,純手工木制的黃色房門,慢慢爬起來的靜妙,還看到了灰黑色的水泥地。
在一切漸漸的明朗后,靜妙又看見了將自己和生理鹽水瓶連接起來的輸液管,就在靜妙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有人問道:“閨女,醒了?”
聲音來自靜妙躺著的床的隔壁,是一位70多歲的老婆婆發出來的。
“老婆婆,這是那里?我怎么會在這里?”靜妙半躺著身子,疑惑的問道。
老婆婆雖然是笑著卻滿臉擔憂的說:“這是我們鄉醫院,閨女不是我們這里的人吧。”
“不是,我是從TY那邊過來的,我怎么會在這里?”靜妙不解的問道。
老婆婆看了一下靜妙的輸液管子說:“好像聽大夫說,閨女你是在街上暈倒被人送到醫院的。”
“暈倒?”靜妙驚訝的自問道。
老婆婆心疼的說:“對,大夫是這么說的,閨女還是看看身上帶的東西還在不,哎呀,忘了,閨女還輸著液呢,算了,輸完液再看也好。”
靜妙聽后默默的點了點頭,對于之前究竟發生過什么事,靜妙是一點影響都沒有,此時靜妙只覺得渾身沒有氣力,說不清楚那里還有點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那扇黃色的門開了,一位穿著白大褂護士模樣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你是叫*靜妙嗎?”
靜妙將身子往墻上拖了一下說:“我是。”
“你的包和身份證在我們工作臺,我先給你拿過來,你需要交一下費用,另外我會通知醫生過來看你,你等著吧。”
護士說完便離開了。
護士走后,那老婆婆皺著眉頭說:“到了這地方少不了交錢的事,對了,你有農村合作醫療醫保嗎?”
“沒有,這么了老婆婆?”靜妙不解的問道。
老婆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門的方向后,急忙回頭湊近靜妙說:“沒有醫保住不起醫院的,我都欠費十來天了。”
“老婆婆那里不舒服,十來天需要多少錢?”靜妙有點心不在焉的問道。
那老婆婆突然哈哈大笑的說:“哈哈哈...最少幾百塊吧,閨女你說哈,我都七十多歲的人了,卻偏偏得了個乳腺癌,你說逗不逗.”
“乳腺癌?老婆婆都得了乳腺癌了,為什么還能笑得出來?”靜妙疑惑而有點恐懼的問道。
老婆婆笑瞇瞇的說:“那有啥呀,天明了我就回家,我都這把年紀了,得個乳腺癌的話,還能證明自己沒有白做一回女人,挺好的。”
“老婆婆為什么這么說?”
看著老婆婆很灑脫的樣子,不由得讓靜妙生出了很多的疑問。
“呵呵,閨女你不知道,我一輩子沒有生過孩子,我那口子因為我不能生孩子,四十年前就跟我離婚了,我一直覺得自己就不是個女人,可現在得了這病后,我覺得自己是個女人了,是他自己有問題。”
老婆婆笑容滿面的說著,手指卻不停點著她那干涸的眼眶。老婆婆那毫無科學道理的‘謬論’,卻讓靜妙有點替老婆婆欣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