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陸言便被火急火燎的叫去面見自己的師父。
陸言以為是因為昨日偷窺之事,來興師問罪。
結果卻是自己多慮了,那任盈雪似乎把這件事忘了,并沒有來告狀。
師父找來陸言,卻是為了另一件事。
“師父,您是說,讓我代替李義師兄,參加須臾山之爭?”
陸言有些愕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殿之上,一名老者高高在上,端的是仙風道骨,盡顯威嚴。此人正是陸言的師父,蒼岳山的主人,北岳真人。
北岳真人居高臨下看著陸言,微微點頭道:“不錯,整個筑玄宗之中,除了李義,就只有你是陰火體質。如今李義身負重傷,便只有你能擔此重任了。”
修真者體內靈氣,皆以五行靈氣匯聚而成。
五行又分陰陽兩面,而陸言,正好是陰火屬性的靈氣。
“可,可李義師兄可是練氣八層修為,弟子,弟子才煉氣四層.......”
陸言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煉氣八層和煉氣四層,看似只差四層,其實是天淵之別。
昨日任盈雪那一手靈氣外放,就能讓一眾煉氣四層到五層的弟子毫無還手之力。
其實力可見一斑。
遠非陸言這小小的煉氣四層可比的。
北岳真人又怎能不知?
但他也沒辦法,整個筑玄宗,就只有陸言是陰火體質了。
“你有幾斤幾兩,為師比你清楚。這‘天干困龍陣’,一行十人,缺一不可。放心吧,到時候進了須臾山,你只管壓陣,其余的自有他人解決。”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言就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了。
按照北岳真人所說,他只要負責壓陣,就可以躺贏。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昨日在梯云峰時,陸言親耳聽到那些修士說,當年須臾山之爭,最終回來的只有四人。而這四人,皆是天資卓越之輩。
可陸言呢?
修為低微不說,他壓根也沒殺過什么人啊。最多就是下山打打作亂的妖魔什么的,與人實戰的經驗幾乎為零。
他這種萌新入場,絕對是經驗寶寶一般的存在啊。
陸言意識到,那個李義師兄,之所以這個時候受重傷,肯定是知道了此行兇多吉少,故意受的傷。
那北岳真人,根本就是想找個替死鬼!
陸言的心頓時涼了下去。
·
天干十人臨時換人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筑玄宗。
一聽到陸言只是煉氣境第四層的修為,皆是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這般修為,去參加這種精英弟子才能參加的爭斗,不就等于去送死么?
當然,這些笑聲中,多少都摻雜了一些嫉妒成分。
對于筑玄宗內達到煉氣八層以上修為的弟子來說,這種一百年才舉行一次的須臾山之爭,就是他們最好的跳板。
可惜,這一切,都被這個資質極差的陸言攬了去。
陸言自然不在意他們在想什么,這么多年來,他也沒少受人白眼。
今日為友,明日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