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攤位上,拿起一捧空白的符紙,手一翻,符紙收入儲物袋中,并取出一枚五彩斑斕的靈石塊,丟給那胡子修士。隨后轉身就要走。
“且慢!”
那胡子修士叫住陸言,道:“陸言師弟,你這靈石,是不是給少了?”
此言一出,廣場上眾修士不由都圍了上來,不讓陸言離開。
陸言微瞇起眼睛,回過頭來,看著胡子修士,道:“五沓符紙,三枚低階靈石。我只拿你一沓,給你一枚低階靈石,怎會給少?”
胡子修士聞言卻是笑了起來,道:“陸言師弟閉關久了,不了解行情。現在一沓符紙,要五枚低階靈石了。”
“五枚?”
符紙這種東西,即使是剛入門的弟子,都能制作出來。就算近期升值了,也不可能一次翻了好幾倍。
對方顯然是故意找茬。
周圍的人都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看來,今天自己不把賬結清了,是不能走了。陸言不想節外生枝,當即右手一翻,四枚靈石丟向那胡子修士。
胡子修士把靈石拿在手里,臉上笑意更甚,道:“陸言師弟果然慷慨,我這里還有不少現成的符篆與法器,陸言師弟要不要多挑幾件?畢竟那須臾山中無比兇險,多幾件防身的法器,便多一分保障嘛。”
“不必了。”
陸言轉過身,對著一眾圍過來的修士拱了拱手,道:“在下既已付賬,還望各位師兄放行。”
聞言,眾修士皆相視一笑,卻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身后的胡子修士卻說話了:“看來這集市中人多繁雜,陸言師弟何不多買一些,等人煙稀疏些再走?”
聞言,陸言心中不由無名火起。
“諸位師兄弟這般咄咄逼人,莫要真當我陸言好欺負!”
陸言把這些修士們看著,這些人不過都是些煉氣三層到五層之間的低階修士,以自己現在五層的實力,真要動起手來,他一定能拼死打殘幾個。
感受到陸言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站在陸言面前的幾個修士頓時有些發怵,但他們身后的修士卻把路堵得密不透風,他們想退也退不開。
陸言就這樣跟眾修士對峙著,手慢慢摸向儲物袋。
“誒,各位師兄弟,讓讓,讓讓,麻煩借過一下。”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聲音打破了僵局。
人群之中,一個濃眉修士,擠了進來。
來者正是胡霍,胡霍一進場,就把眾修士組成的人墻分割開了一條路。
隨后好似沒看到陸言似的,繞過他,在胡子修士的攤位上挑了幾沓符紙,道:“張鐵師兄,這符紙怎么賣啊?”
胡霍跟陸言走得很近,這是蒼岳峰上的弟子都知道的。
那胡子修士張鐵自然知道胡霍是來給陸言解圍的,他看著胡霍,瞪眼道:“胡霍,你找死么?”
“這,張鐵師兄,我沒明白你的意思啊。”
陸言看了一眼胡霍,心中不由感動。這種情形,誰敢站出來替他出頭,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陸言不想連累他人,推開胡霍,眼神冰冷的看著張鐵,道:“你到底想怎樣?”
張鐵也不再廢話,冷笑道:“反正你明天一上戰場,就是個死人了。不如把身上的法寶靈石都留下,干干凈凈上路可好?”
“我和眾師兄弟都押了你活不過一日,陸言師弟,可不要讓眾師兄弟們失望啊!”
一席話,引來眾師兄弟們哄堂大笑。
“想要我身上的靈石?好說。”
陸言怒極反笑,他本來就有心跟這些人斗個魚死網破。他只擔心胡霍被卷進來了,才遲遲沒有動手。
胡霍見兄弟有難,在一旁急忙道:“張鐵師兄,好歹師兄弟一場,何必把事做絕?”
“有你什么事?給老子滾!”
“師兄,有話好說。”
胡霍還在好言相勸,那張鐵卻是個暴脾氣,哪里聽得進他的話。當即掀了攤位,一掌向胡霍拍來。
胡霍見狀,連連退了幾步,提手防御。
開玩笑,張鐵可是煉氣境第五層的巔峰修為。胡霍的修為只是煉氣境第四層,兩人實力相差懸殊,被他打上一掌,少說要脫層皮啊。
就在張鐵的大掌快要擊中胡霍之時......
眾人只聽到一陣破風之聲,隨后一聲悶響。
一個身影頓時從人群中爆射而出,壓倒了好幾個煉氣三至四層修為的弟子。
那身影在地上摩擦了好幾丈遠,才稍稍停下。
只見其口吐白沫,兩眼發白,已然失去意識。
正是張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