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皆看過醫案,乃是痘瘡。”楚閑道。
痘瘡,便是天花。
褒王乃是趙佶二子,因天花早夭。
“非是我等無能,實乃從古至今,虜瘡皆無藥可治,生死只憑天命。”趙芒道。
“我等亦知接種人痘,只是其法危險,不能輕易施行。”楚閑道。
厲害了!趙桓感嘆。
此時世界人民要么屠殺染病者,要么祭拜神仙保佑,中醫們居然已經在搞疫苗了。
不服不行。
“未知天花致死者幾何,并人痘危險性如何?”趙桓問道。
“感染天花,病亡不少于三成,即便存活,也是丑陋無比。
至于人痘,因不得其法,感染痘瘡約莫五成,病亡者又有五成。”楚閑道。
接種疫苗死亡率二成半,這誰敢輕易嘗試?
頓了頓,楚閑又道:“傳聞,真宗朝時,四川峨眉山有一醫者能種痘,幾不發病,時人譽為神醫。可惜此等絕技,并未流傳下來。”
“痘瘡無藥可治,多說無益,且把醫館開了罷。”趙芒不耐煩道。
“莫急。”趙桓神秘一笑,道:“本王知曉一秘方,可讓人抵抗痘瘡而危險極小,值得推廣,然而需要驗證。”
“一針一藥,關乎人命,太子作為外行人,何必故作大言!”趙芒冷笑道。
“確有……”
“本以為可以磨礪醫術才來,卻不想要聽大言,恕不奉陪,告辭!”
說完,趙芒起身走了。
趙桓很不明白,這本家何故這么不給面子。
怎么說,他也是太子,聽一聽怎么了?
而且從來時,便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實在無禮至極。
好在,楚閑未走。
“果有此方,定然惠及天下,還請太子殿下指教。”楚閑拜道。
心情好了許多。
趙桓扶起他,道:“人痘之毒,性烈與痘瘡相差仿佛,是故危險。
然本王發現,牛亦生痘瘡,而與痘瘡牛接觸者,常有得痘瘡者,卻可自行痊愈。
凡得牛痘者,并不會得人痘。
是故,本王推測,牛痘接種,或可讓人不懼痘瘡。”
“如此簡單?”楚閑驚訝。
“此事驗證容易,一試便知。”趙桓笑道。
楚閑起身行禮,道:“多謝殿下告知其中原委,下官立刻稟報尊師,著手詳細調查。”
神情將信將疑,作態卻無話可說。
比之不知所謂的趙芒,不可以道里計。
“不必多禮,未知尊師何人?”趙桓問道。
楚閑面東,鄭重道:“在下師從子盛先生!”
“原來是寇宗奭先生高徒,失敬!”愚任道。
寇宗奭的《本草衍義》一出,天下莫不側目,公認為天下第一,其杏林地位之高,無出其右者。
愚任表達敬意,確實發自真心,也是提點太子莫要失了禮數。
趙桓對個學徒尚且以禮相待,對杏林大佬自然不會失禮。
“若是有暇,吾當親自拜訪尊師。”趙桓客氣道。
“太子客氣。”楚閑道:“若得防治痘瘡之法,我想師父定會親自拜訪殿下的。”
“如此,吾便掃榻以待。”趙桓笑道。
和寇宗奭拉好關系,想來外科便可以發展起來了。
畢竟,解剖啥的都已經搞過了,在太子指點下,輸血手術什么想來也沒問題。
送走楚閑,展天神回轉。
“末將去的遲了,魏峰已然舉家搬走,去向未知。”
“罷了,去侍衛司走一遭,補兩個馬術精湛的進來,權為馬術教師。”趙桓吩咐道。
對付遼金,騎兵是關鍵。
宋朝對遼國的戰事,吃虧的時候不多。
然而遼軍戰敗,可以策馬而逃,宋軍兩條腿隨便能追得上?
如此,宋軍小勝足夠,殲滅近無。
反觀遼國多馬軍,一旦擊破宋軍陣形,便是一場屠殺。
對付金國,大約也是一般模樣。
所以,盡早準備,以為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