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內,龍泉酒的大名已經流遍東京,只是量少,且一兩一貫錢,一斤十五貫,大多數人并喝不起。
卻不想王詵卻把東宮送來的賀禮搬了出來,現場愛酒的都快瘋了。
“諸位,但有佳作,皆可呈上,令眾人品鑒。”王詵邀請道。
沉默片刻,一中年文士起身,道:“晚輩拋磚引玉,做一曲憶故人為賀。
且聽:燭影搖紅,向夜闌,乍酒醒、心情懶。尊前誰為唱《陽關》,離恨天涯遠。
無奈云沉雨散。憑闌干、東風淚眼。海棠開后,燕子來時,黃昏庭院。”
“好~”眾人喝彩不迭。
趙桓也是輕輕鼓掌,表示贊賞。
作為東主,王詵理所當然地進行了一番點評,其后眾人中有名望者也跟著點評。
概括起來一句話,這詞確實不錯,值得一壺酒。
有了帶頭的,后面呈詩者絡繹不絕。
精彩的,眾人喝彩不迭,平庸的,也無人嘲笑,而是指出其中不足,倒是一片和諧。
待無人再上時,已經圓月西斜。
這時,趙楷起身走到趙桓前,道:“近日大哥幾首詞曲并三國風靡東京,今日難得如此多英杰齊聚,大哥何不作詞一曲,以饗眾人。”
聲音頗大,眾人都看了過來。
“不錯,殿下大才,我等皆是敬服,敬候殿下大作。”秦檜高聲附和道。
“是啊是啊,恭候殿下大作。”許多人紛紛叫嚷。
趙桓起身,拱手道:“文章本天成,今日靈感不復,無新詞出,便不獻拙了。”
趙楷如何能依?只道:“群賢聚集,繁花似錦,如何不能激發靈感。莫非大哥心中輕視眾人,不欲與我等為伍?”
趙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吾不如三哥才學出眾,不若三哥作詩一首,可好?”
“大哥哪里話,憑著三國演義開場曲,便知大哥才學,如何沒有好詩?”趙楷停頓片刻,猶猶豫豫道:“莫非……”
卻是沒有再言,一副我給你留面子,自行領悟的表情。
“莫非三國演義,卻是旁人代筆?”人群中冒出一聲來。
“誰敢大放厥詞!”趙楷跳將起來,喝道:“居然敢污蔑東宮,可敢出來對質?”
“三哥何必急躁,公道自在人心。”趙桓配合著他,假意勸道。
趙楷還是不依,只做憤怒狀,疾呼道:“事關東宮清譽,是可忍孰不可忍?請大哥作詞一曲,證明東宮所出皆是親作,代筆之事純屬無稽之談!”
“三哥如此為東宮著想,實在讓為兄感動啊。”趙桓笑道。
“事關兄長名譽,小弟自然不能放任不理,還請大哥落筆!”趙楷拜道。
“無妨,身正不怕影子斜,區區流言,何足道哉!”趙桓搖頭道。
趙楷做出及其驚訝的模樣,退后兩步,上下打量趙桓后,痛心疾首道:“莫非,大哥為求虛名,果真找人代筆?”
圖窮匕見了么?
趙桓暗暗冷笑時,只聽何栗喝道:“嘉王一味苦逼,意欲同室操戈乎?”
“侍讀何出此言?嘉王不過為東宮名譽著想!”秦檜出來,道:“只要太子殿下當眾作詩,自然可擊破流言,何懼之有?
然殿下一味推卻,實在不讓人懷疑東宮詞曲文章的出處。”
“不錯!”趙楷道:“為證儲君才學,本王愿為陪襯,和大哥比試一場。
本王方才進士及第,大哥勝了,自然可堵悠悠眾口。”
“好好好……”巫羽出來,道:“既然嘉王府一味針對東宮,我等亦不退讓,且劃出道來,我等自然接著!”
已入東宮,榮辱一體,潘良貴等人同時到了趙桓身后。
他們看出趙楷來者不善,怕趙桓出了難堪不好收場,因此過來提供支持。
怎么說都是正科進士,強行作詞也不是做不出來,絕不會讓場面失控。
趙桓擺手,道:“詞曲而已,其實不難,吾自可應對。”
“殿下三思!”潘良貴急道。
“無妨!”趙桓阻止了他,看著趙楷道:“既然三哥一意苦求,為兄如何能不答應,便與你比一場罷。
為防流言再起,言我等同流合污,便由在場諸公出題,嘉王府先應,東宮后應,如何?”
趙楷聞言,臉上閃現過一絲激動,道:“大哥所言甚是,小弟頗有幾分才能,定可為東宮提供靈感。”
此時,看夠了熱鬧的王詵起身,道:“即如此,吾便起個頭……”
王詵停下,看向一簇開的正盛的牡丹,道:“只以花為題,如何?”
“甚好!”趙楷應下。
雖然過程不盡如人意,然結果符合預期,只待削落東宮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