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則兩利,兩人自然不想因此鬧翻。
趙桓沉吟片刻,道:“每歲收入,一半孝敬父皇,三成入東宮使用,兩成簽書分配,如何?”
“大好!”譚稹道:“只要官家看見真金白銀,自然不會讓別人來搶這酂陽鎮巡檢。
再則,其余人安排了巡檢,收繳的錢財只顧往腰包里塞,我等孝敬了,自然顯得心意深厚。”
趙桓笑著補充道:“另外,待父皇看到區區一個巡檢便能收獲如此多,自然會看到各個水城的重要性。
只要我等把父皇伺候滿意了,遲早能夠接管所有水道巡查事,到時候,局面又是大不相同。”
“殿下高瞻遠矚,下臣佩服。”譚稹真心誠意地說道。
若是能夠掌管天下水道稽查事,收入自然翻許多倍。
便說從開封到杭州的運河上,沿途水閘有十一處,基本都是如同酂陽鎮這般的。
年入百萬貫,真的很多。
且,稽查水道,自然要控制足夠的水軍,如此,兵權也會大增。
這才是根本。
對譚稹來說,若真的能夠掌管天下水道,區區童貫,又算的了什么?
對趙桓來說,能夠養兵練兵,哪怕手段卑鄙一些也沒關系。
說到底,控制天下不是看你筆桿子有多精彩,也不看錢袋子有多飽滿,只看槍桿子有多厲害。
當然,沒有筆桿子別人不認,沒有錢袋子也豎不起槍桿子就是。
“先把酂陽鎮打理清楚,才會有更多的,簽書切記。”趙桓再次吩咐道。
說到底,一個簽書樞密院事、勾管皇城司事,一個定王、儲君,兩人的實力還是不夠。
必須讓趙佶也嘗到甜頭,才能保證兩人接管各水道,
正是知道這點,譚稹拜道:“殿下放心,定然無一絲一毫錯漏處!”
黃澄澄的小可愛固然讓人歡喜,然而相對于晉封國公,區區錢財又算的了什么?
“行了。”趙桓揮手,道:“此間首尾便勞煩簽書收拾,本王便出發往江南去了,已經耽誤了六天時間,再耽誤下去,不知道多少災民會成餓殍。”
“殿下放心,再祝殿下一路順風。”譚稹拜別。
趙桓上了船,立于甲板與譚稹揮手作別。
不得不說,譚稹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盟友。
“知情識趣,登基后這人倒是可以留下。”趙桓暗暗想到。
幸好譚稹不會讀心術,否則得知趙桓一直有過河拆橋的打算,怕是要哭。
日落月出,斗轉星移。
船隊沿著汴河一路往南,根本不停。
到了泗州入淮河,沿著淮河水道往東走一段,便是楚州的末口。
末口也是水城,只是因為酂陽鎮的事情,過水閘時并未有收常例錢的。
即便有,趙桓也不打算再如酂陽鎮一般處理了。
越權一次可以,兩次無妨,三次四次,可能讓趙佶龍顏大怒。
那才是最得不償失。
進入末口,乃是邗溝,這是勾通淮河長江的主干道。
“吩咐下去,停歇一夜,再令范瓊在楚州采購糧食。”趙桓吩咐道。
災難中,錢是沒什么大用的,只有糧食才是根本。
如今太子壕了,自然要可勁的花錢買糧。
同時,連日搖晃,趙桓也煩了,真好休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