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喝中,一群兵丁推開吃瓜群眾。
當前那將進來,喝道:“紅玉休得放肆,速速放下兵器請罪。”
喝止姑娘一句,這將又拜倒在趙桓跟前,道:“臣楚州兵馬都監梁雙拜見太子殿下,小女莽撞,冒犯殿下,死罪,死罪。”
梁紅玉?
趙桓驚訝。
放在后世,知道他趙桓大名的,真的是寥寥無幾,而不知道梁紅玉的,也是寥寥無幾。
有此差別,固然有傳奇女將的特殊性,從側面也能證明她的本事。
而且講道理,韓世忠與楊沂中、劉锜、吳玠等人的本事和戰功相差不大,何以知名度相差那么大?
其中,梁紅玉的功勞不可或缺。
不過,想來也只有梁紅玉方才有此等本事罷。
“殿下。”見趙桓突然出神,梁雙輕呼了一句。
當爹的心里苦逼啊。
閨女能打是好事,然而打到太子跟前,可就不是好事了。
本來他就不受楚州知州待見,只是因為本事高強,深得軍心,才能勉強維持著罷了。
此次得罪了太子,丟官去職還是好運氣,必須懇求太子手下留情,莫要連累的一家老小去瓊州。
趙桓回過神來,道:“周昂,且罷手。”
聞令,周昂撤步收锏。
三二十合下來,他也是呼吸粗重,看來也不是太過輕松。
梁紅玉來不及平定氣息,直把雙刀收起,徑直到了趙桓跟前,拜道:“民女梁紅玉拜見太子殿下。”
沒辦法,自家老爹都拜了,她也不可能自己殺出去。
“大膽梁雙,居然太子殿下面前舞弄刀槍,來啊,給我拿下!”
呼喝中,一群文官領著三二十衙役到了近前,齊齊拜下。
“臣權知楚州**拜見太子殿下。”
趙桓大喇喇受了一禮,才道:“不必多禮。”
“多謝殿下。”**起身,道:“殿下,這梁雙并其女依仗武力,視綱常無無物,且容臣拿下,再行發落,如何?”
“殿下,臣女非有意冒犯,請殿下開恩。”梁雙急忙求饒。
“大膽,豈有你說話的余地?來人,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立刻有衙役拿著鐵鏈枷鎖,就要鎖拿梁雙父女。
根本不給梁雙父女辯解的機會。
以文制武,只有文官說話的份,武官只能聽著。
再則,一個兵馬都監罷了,在知州眼里并不值得重視。
原來顧忌隨意查辦會讓諸軍騷動,此時梁雙開罪了東宮,真是名正言順查辦的機會,**如何不趁機辦了?
“殿下開恩。”梁雙只是磕頭求饒。
梁紅玉也道:“罪責在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求殿下饒了我父親。”
“殿下。”范瓊遮著臉拜道:“末將無能,丟了東宮臉面,然技不如人,亦怪不得她,便請殿下從輕發落。”
“呸~賊胚!”梁紅玉罵道:“若非你對娘家婦女出言不遜,如何會有此等啰嗦事。”
“閉嘴!”梁雙喝道:“靜待殿下發落,休得啰嗦。”
“殿下。”**道:“此等武夫,多說何益?且拿下后,去知府衙門審問不遲。”
“知州少待。”安撫了**,趙桓對范瓊說道:“其中詳情如何,細細說來。”
“當時臣喝了些酒,暈了頭,對店家娘子出言不遜,因此惱了這姑娘,起了沖突。”范瓊道。
“上岸前,本王已經言明禁酒,你不但犯禁,且調戲娘家,可知罪?”趙桓問道。
“知罪,當領五十鞭,禁閉十五日。”范瓊道。
“且回去,待明日,于碼頭行刑,可有異議?”趙桓問道。
“無異議。”范瓊道。
目送范瓊離開,趙桓安排李成去收攏親衛回船。
至于馬軍司和皇城司的,都不是東宮,趙桓并不想多管。
安排完畢,趙桓看向楚州上下,道:“都起來吧,如此多官員當街站立實在不妥,且去知州衙門里說話。”
雖然未曾表態,然而繞過梁雙的意思十分明顯。
很正常,趙桓怎么可能懲罰梁紅玉?
只是畢竟在太子面前動武了,也不好隨便赦免,壞了朝廷法紀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會給人一個錯覺,那就是對太子動手沒事。
都有樣學樣,那問題可就大了。
這不利于皇權的統治,必須把思路捋清楚了,讓人找不到破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