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喝中,楊再興槍出如電,把往外張望的三個賊兵瞬間擊殺。
“狗官兇猛,并肩子……”
頭目呼喝未畢,楊再興一手勾住墻頭,已經翻了上去。
“上……”
“殺!”
大喝中,楊再興出槍橫掃,把左近幾個賊兵全部掃翻。
“哈哈哈……兄弟好身手,佩服!”
大笑中,周昂緊隨其后上了墻頭。
鐵槍迅捷,大斧沉重,兩個猛將一左一右,往來沖殺。
這群賊寇被曹成操練的不錯,卻也無一合之敵,不一刻便被殺的屁滾尿流。
聽到上面慘叫不絕,胡載喝道:“諸軍,隨我沖鋒!”
他是個文官,卻也有膽氣,只著一身布衣,居然當先沖了出去,全不顧可能的箭矢落石
“來啊,護住參軍,余者隨我沖鋒。”親衛都頭劉罡喝道。
兩個主將身先士卒便也罷了,人武藝高強,又是突襲,正好發揮本事。
區區一個文官,如何能讓他帶頭沖鋒?
兩個親衛搶出兩步,一左一右拖住胡載,把他留在了后面。
劉罡舉盾持刀,帶頭急沖。
將將沖到寨墻前,便聽里面有人叫道:“爺爺饒命,小的愿降。”
“愿降,愿降……”
求饒聲響成一片。
群龍無首,突遭襲擊,來人又是兩個殺胚,直把賊人殺的膽寒。
“跪地抱頭,可饒不死。”周昂喝道。
“聽爺爺的。”賊人回道。
各自抱頭跪下,又有頭目道:“未知爺爺是那路好漢,又如何與小寨架了梁子?”
“某家東宮親衛楊再興,奉太子殿下令,剿滅賊人!”楊再興喝道。
“楊爺?”這頭目疑惑道:“這寨子乃是曹頭領一手拉起來的,曹爺又為邀請楊爺入伙而去,怕不是其中有什么誤會?”
“誤會?”周昂上前,一斧頭砍死了這個頭目,呸道:“區區草寇,也想讓我兄弟入伙?”
只一戰,他是真的服了楊再興的本事。
人頭大小的圓石從高處落下,又是夜間,他可沒把握能夠全部挑飛而不傷了身后的人。
此時,劉罡已經領人上了寨墻。
只見尸體枕藉,血流滿地。
真是一場好殺。
死在槍斧下的賊人,估計有二百,剩余的百余人,都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
楊再興和周昂兩個渾身通紅,猶如血海里出來的夜叉,各持槍斧,脧視全場。
“難怪殿下限期一天剿滅賊人,如此勇將在此,區區賊人何足道哉!”胡載嘆道。
見援兵上來,周昂喝道:“來人,立刻收攏俘虜,解押往潤州城中。”
趙桓已經到了潤州,自然要先去潤州匯報戰果。
劉罡到了近前,道:“主將,還有一事需要安排。”
“何事?”周昂問道。
“殿下教諭,我等每戰過后皆需書寫戰斗總結,以為全軍教訓。
此次戰斗,想來不會例外,請主將執筆。”劉罡道。
“還有此事?前日林中格殺曹成何故未寫?”周昂問道。
“大約前次太過簡單,且殿下也在現場,是故不需要我等書寫。今次殿下不在,想來總結必不可免,請主將早做安排。”劉罡道。
“哦。”周昂表示了然,安排道:“即如此,便你來寫吧。”
“啊?”劉罡傻眼。
他和陳朕鵬是一伙人,如何愿意動筆?
只是主將有令,豈能說不?
眼珠子一轉,劉罡道:“主將,錄事參軍文官出身,何不讓他來寫?定然比我等寫出彩。”
胡載笑道:“此事何難?定然把諸位功勞表述的清楚。”
“參軍理解有誤。”劉罡道:“殿下教諭,此總結乃是反思不足,以利改進,非為表功。
因此事無巨細,皆應記錄在側,以供查詢學習。”
胡載思忖片刻,嘆道:“此事其實不難,然日積月累多了,軍中常犯錯誤皆是無所遁形。
后來只需盡看記錄,便可領軍而戰,實乃便捷之至。”
“不錯。”周昂贊道:“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自己不犯錯,便立于不敗之地。”
“水無常形,兵無常勢,也未必能有多大作用。”楊再興道。
聽這話,他也是個不愛學習的。
這是楊家的傳統,楊業本人雖然領兵有方,其實學習也不怎么樣。
到了楊再興這里,識字也看過兵書,但是學問也就那樣,自然對寫總結什么的興致缺缺。
“閑話休提,收拾戰場復命。”周昂結束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