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家奴佩金腰帶,耗資巨萬,可見朱家財力之雄厚。
金腰帶雖貴,卻不易消耗,只是一次性投入。
眾多家奴可穿的錦衣。
一身錦衣,沒有十來貫置辦不下來,起碼一年七八身,這耗費,完全不比太子養兵消耗少。
“梁師成!”朱勔直呼其名,喝道:“爾雖為兩浙路安撫使,亦不能擅自拿辦蘇州官員。
今日不把人放了,休想走出這蘇州城半步!”
端的剛愎自用,全不把當朝太傅以及東宮放在眼里。
此時東宮的旌旗號牌可是全部打了出來,朱勔只當做沒看到。
若只有東宮在,趙桓二話不說下令就是干,此時不是有冤大頭在嘛。
所以趙桓也不生氣,只等梁師成反應。
果然,只見梁大監喝道:“朱勔,而聚眾持械,欲謀反乎?”
“少扣帽子!”朱勔把衣袖拍的叭叭響,喝道:“知道這是甚么?官家曾輕撫我臂,是故銹手印以為紀念!
此乃我對官家忠心的顯露,亦是官家愛我的證明。
我這千余錦衣衛……”
艸,錦衣衛,趙桓差點憋不住笑了出來?
“千余錦衣衛乃是圣上特旨許可招募,名為家丁護院,其實乃是應奉局下屬協理花石綱事軍兵。
官家正修艮岳,花石綱事物決不能耽誤,蘇州官員不可或缺,速速還我。
否則,今日定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梁師成冷笑,喝道:“鑒于江南大災,官家可憐百姓,故降旨暫停花石綱。
你這賊子卻違逆旨意,花石綱照舊,真應了那句民謠,金腰帶銀腰帶,趙家天下朱家壞。
且這水患,本不該有,全是你搜略花石綱所致。
若說你全為官家便也罷了,看你良田百萬畝,連城外虎丘山也據為己有,以官家寵信而中飽私囊至此,可有半分孝心?
如此倒行逆施,殘害百姓,也敢說忠心?”
不待朱勔解釋,梁師成又喝道:“左右,與我拿下這賊子。”
“來啊,閹貨逾越職權,濫使威風,給我拿下!”朱勔不甘示弱地喝道。
“喝!”
護衛軍兵與護院家丁立刻手持刀槍,針鋒相對。
一邊千余人,刀槍明亮,寸步不讓。
趙桓偏向梁師成,假意勸道:“安撫使,這朱勔如此勢大,恐為其所傷,不若暫避鋒芒?”
梁師成如何肯丟了這個臉面,喝道:“拿下抗命逆賊,若有阻擋,格殺勿論!”
“閹貨囂張不法,給我打,膽敢退后一步者,家法伺候!”朱勔亦喝道。
“殺~”
呼喝中,雙方瞬間廝殺成一團。
護衛來自禁軍,深知梁師成秉性,不敢退后半步。
朱家護衛都是錢財喂飽的,又知朱勔威風,因此不敢懈怠。
片刻功夫,尸體鋪了滿地。
你砍我一刀,他刺你一槍,這邊放出一枝冷箭,那邊回以一把飛刀。
混戰一團,真是難舍難分。
“殿下,是否上前相助?”楊再興問道。
趙桓搖搖頭,輕聲道:“狗咬狗罷了,且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