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濟,亦可通知金國,告知其太子對金國的敵意,想必女真人絕不會想看到一個滿懷敵意的宋國皇帝出現吧?
左右道州與金國接壤,出兵也方便,想來女真人是不會愿意坐視不理的。”
說完,馮熙載得意不已。
那表情,妥妥地“我厲害吧?快來夸我啊。”
然而,蔡京、余深兩個,只用看弟弟的眼神看著他。
當然,馮熙載本來就是個弟弟,也不介意,只是不解地問道:“太師,我之計策,可有不妥之處?”
蔡京搖搖頭,沒說話。
余深道:“最近,飽受喪子之痛折磨的董悅往青樓飲酒,偶然聽到左近有人議論太子封地道州事。
一人不無擔憂地說道:‘萬一女真人得知東宮懷有敵意,怕是不得安穩。’
另一人道:‘道州境內亦不可不防,萬一有小人作祟,怕是處處造反。’
董悅聽了,當即推開懷中小姐,急急去見鄆王。”
“董悅護持鄆王督戰濟州,如何……”
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的話尚未說完,馮熙載突然停下,起身拜道:“兄長教訓的是,小弟孟浪了。”
蔡京笑道:“彥為能夠領悟,未來定能有所作為。”
“全賴太師提挈。”馮熙載恭敬地說道。
余深說的話,潛里意思就是,計策很好,但是不要說,也不能明著做。
哪怕是提點趙楷,也要拐彎抹角地來。
成功了,皆大歡喜。
萬一事泄,蔡京再得趙佶寵愛,也得領著全家去瓊州啃香蕉。
禍亂地方,勾結敵國,圖謀太子,藐視皇權,那一條都是罪無可赦的。
因此,功勞可以不要,鍋必須先丟出去。
還有比趙楷更好的背鍋俠?
至于趙楷掉鍋里會不會被煮熟了,其實無所謂的,反正自己是安全的,這比什么都重要。
也就是三人關系親厚,余深才指點馮熙載的。
道了謝,給兩人各敬了酒,馮熙載又道:“太師,只要有錢,穩固道州不難,怕是鄆王還要隱忍兩年。”
“無妨,待遼國交割第二個州,就可以了。”余深冷笑道。
“太子天縱之才,一次賺錢三百余萬,確實了不得。”
真心實意地贊了一句,蔡京又道:“然而國用非私用,十個百個三百萬也填不滿,只是不知道,東宮可能變出第二個三百來!”
“怕是不可能了吧!”馮熙載語氣略帶猶豫。
余深卻無比肯定地說道:“東宮必入泥潭,再無翻身之機會!”
天下奇才多了去了,各地巨富豪商也是無數。
然而,大多是一代代積累,最終厚積薄發的成果。
或者就是如同朱勔,忽得重權,不顧體面地斂財爆發。
或者就是抱住大腿,進入暴利行業生發。
憑一件物事斂財三百萬貫,太子是開了歷史先河的。
但是,諸人絕對不相信,東宮還能拿出第二件相同或者相似的物事來。
香皂生產技術壟斷,受眾面廣,因此才能做成代理制度,別的都不行。
比如龍泉酒,天下酒水不計其數,別人有的選。
趙桓當然不知道三人的心思,即便知道了,只會冷笑著嘲諷一句:“知識限制了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