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六,已經是年底了。
只是天公不作美,從早間起便陰沉沉的。
東京東門外,數十輛車組成的車隊緩緩靠近。
路上行人見了,紛紛避開。
這是東宮的車隊,誰敢擋?
趙桓車旁,宋江策馬隨行。
“幸虧殿下做主,此來東京,臣方可隨意閑走,再無顧慮。”宋江笑道。
趙桓道:“功必賞,過必罰,宋節度主動謀求招安,不但免了許多殺戮,更是為東宮、為朝廷、為天下增添了武力,得節度使的冊封也是應該的。”
“殿下駁斥十三道圣旨,方得讓中樞通過任命,此等恩德,我定當等謹記于心。”宋江道。
趙桓擺擺手,道:“你等應得的,倒是不必說那么多。”
閑話中,車隊到了東宮近前。
“呔!”一蒙面槍客突然跳將出來,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嘿,光天化日之下,天下首善之地,居然有人攔路打劫?
最緊要的是,這蟊賊不開眼,居然敢來打劫爺爺!”李逵咧嘴笑道。
“呔,你這黑廝定是那黑旋風李逵了?如何不來拜見你家大王?”槍客叫道。
李逵大怒,提起斧子喝道:“哪來的蠢鳥,居然敢做俺鐵牛的大王?且過來吃爺爺一斧……”
“鐵牛住嘴!”宋江喝道。
“哥哥,這蠢鳥攔路打劫便也罷了,居然要做俺鐵牛的大王,嬸嬸能忍,叔叔不能忍啊!”李逵怒道。
“夯貨,這必是太子妃舍妹玩耍,如何能夠當真?”宋江扶額嘆道。
事實上,一行人都猜到了是朱鳳英。
果然,太子小姨子悻悻地摘下了面巾,叫道:“姐夫,你便不能陪我耍一回么?”
趙桓探出身子,回道:“說吧,此來何事?”
朱鳳英可不會來迎接,有那個功夫不如去聽場評書呢。
果然,朱鳳英道:“聽說姐夫給我女營招攬了三員女將,因此特地來見。”
“抱歉,只有一位了。”趙桓道。
“什么?安敢如此!”朱鳳英聞言大怒,喝道:“姐夫,若是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我便給未來的外甥一個滿意的解釋!”
“我想,你姐姐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的!”趙桓根本不吃要挾。
見他油鹽不進的模樣,朱鳳英三兩下爬上車,搖著太子的胳膊,說道:“姐夫,如何就剩下一個了?”
“顧大嫂不愿做官,仍然回登州開酒店去了,所以本來的三位女將先去了一個。”趙桓解釋道。
顧大嫂回鄉了,孫新也跟著回去了。
當然,趙桓也沒虧待,給孫新爭取了登州兵馬鈐轄的官職。
有孫立原來舊部的支持,自己也有一些名望,想來這兵馬鈐轄會混的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