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所在,大多山高林密,交通極其不便,官員往來少則一兩年,多則兩三年,甚至有于赴任途中便身亡者。
因此,各官不愿赴任,主官常有空缺。
為穩固統治,不得不選定當地才能杰出,聲望卓著者為官。
為保當地統穩固,又賦予其世襲之權,此乃土官之由來。”
鄭居中說的,大體是土官的來歷。
“若是開通道路,旬日可達,便無虞土官造反了。”范致虛嘆道。
說的輕巧,嘴皮子一動就行,做起來難于上青天。
不說歷朝歷代,就說后世,真正意義上實現村村通路是什么時候?
趙桓隱約記得,大概是徹底脫貧攻堅時期,2015年前后。
其根源,在于許多地方被崇山峻嶺包圍,真的是難以開路。
以這個年代的技術能力,想開鑿隧道,不比后世登陸火星容易。
所以,范致虛的感概只是廢話。
“諸卿,可有良策?”趙桓回頭看了一眼,道:“你們若有良策,不妨一并說來,確實言之有物,必有嘉獎!”
趙桓的身后,乃是王士言和吳革。
這兩人先后反正,讓太子麾下大軍不費吹灰之力進了內城,功勞不小。
作為獎勵,趙桓把這兩人提為親衛,以示恩寵。
原軌跡中,這兩個也不是無名之輩,且皆死于國事。
靖康元年,欽宗詔以浙西兵往河東防秋,王士言奉令北上。
金人攻澤州,王士言畢力守御,因金兵日增而外援斷絕,澤州失陷,乃使親卒持劍歸報,其本人巷戰而死。
吳革,字義夫,華州華陽人,國初勛臣吳廷祚七世孫,其目前乃是涇原軍以秉義郎干辦經略司公事,因為蔡京童貫矯詔入京,被授予都指揮使守門。
靖康時,金人南牧,吳革帥兵解遼州之圍。
欽宗問割地與不割地利害,對曰:“金人有吞噬之意,愿悉起關中士馬赴都為備。”
其奉詔持節諭陜西,行至朱遷時,聞金人犯京師,復還。
與張叔夜同入城,請于帝,乞幸秦州;又乞出城劫之,使不敢近;又乞諸門同出兵牽制、沖突、尾襲、應援,可一戰而勝,時眾言已入,皆不果。
后金兵攻安上門,填道度壕,革言之守將,使泄蔡河水以灌之,皆不聽。
不聽不聽就不聽,但凡聽了他一計,也許結果大不同。
徽宗等人被強迫出城后,吳革于啟圣僧院置振濟局,募士民就食,一日之間至者萬計,陰以軍法部勒,欲攻金營救二帝。
既而有立張邦昌之議,謀先誅范瓊輩,以三月八日起兵,謀既定,被出賣吃擒。
范瓊脅以從逆,吳革罵之極口,引頸受刃,顏色不變,其麾下百人皆同死。
如此人物,趙桓還是想要好好培養的,說不得又是一個劉子羽呢?
解決土官,實乃千古難題,趙桓也不想他們提出一勞永逸的方案。
但只要說的有道理,便可以借著嘉獎放出去領軍了。
當然,解決土官的辦法趙桓心中有數,改土歸流嘛。
知道趙桓的心思,諸人也不搶答,只靜靜地看著王士言吳革二人。
“殿下。”王士言躬身說道:“土官所在,大軍難行,當以計擒為上策,兵剿為下策,令其投獻為上策,敕令投獻為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