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氏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的兒,你站在門口別動,我來看看你,這個月在山上有沒有瘦。“
秦正哈哈大笑,說道:“別看了娘,壯了一圈呢!“他走上去把手上的五花肉往秦金氏手里一塞,笑道:”娘!你看我在集鎮上割的一塊大肥肉,趕緊切了煮肉湯吧。“
秦金氏瞪大了眼睛,看著被塞到自己手上的肥肉。
“你哪來的銅錢買肉?“
秦正笑得更爽朗了,說道:“娘?你不記得了?那時候昭哥兒招募我們時候說好的,一個月給三兩銀子月錢。“
秦金氏喃喃說道:“說是那么說,那是招人時候說的,豈能當真?昭哥兒在插云峰上繳獲的銀子也不容易,哪能都給你們發了?包食包宿,還三兩一個月?就是一兩一個月也不錯了!”看著手上的大肉塊,秦金氏又說道:“不過我兒竟然有錢割肉,那昭哥兒真的給你們發銅錢了?“
秦正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父親身邊。
秦正他爹的嘴唇發干,下嘴唇都裂開了,露出里面的血肉。看到秦正過來,秦正他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秦正摸了摸父親的額頭,覺得還是有些熱。
秦正轉身和他娘說:“娘!還是去鎮上請個大夫來,給爹抓點藥。”
秦恒聽到這話,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突然勉強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氣喘吁吁地說道:“胡話!這娃子…咳咳咳…說的大胡話。”
“如今娃子你去插云峰上…咳…掙一碗飯吃!你娘把我們家…咳咳咳…三畝水田種了,剛好一家人都有飯吃?你要去哪里…咳咳…借銀子給我看病?那看起病來…咳咳…就是一個無底洞,不知道要花多少兩銀子才能治好病?”
“我們家哪有銀子看病?…咳咳…絕不能借錢給我看病!”
秦金氏眼睛一紅,眼睛里流下兩道眼淚,只站在那里不說話。
秦正笑道:“爹!你不要擔心,我現在有錢了!”
秦恒怒道:“你哪來的錢?難道昭哥兒真的發好多錢給你們?”
秦正從懷里掏出一個袋子。
將袋子往家里秦恒所在的床上一灑,只聽到鐺鐺鐺一片銅錢亂響,三吊用麻繩串好的銅錢掉到了床上上。
秦金氏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桌上的銅錢。
“天么!好多的銅錢啊,怎么你懷里藏著這么多銅錢,看得我心里發慌。”
“我的兒,昭哥兒真的給你們發了三吊錢?”
明制,一兩銀子等于一千文錢,正是一吊,也稱一貫。秦正手上一下子拿出近三吊錢,秦金氏知道這只能是秦昭發的。
秦正笑道:“爹還年輕,以后是要過好日子的,怎么能放著病不治?昭哥兒說了,我們這第一批家丁只要是不蠢不笨的,以后都是軍官苗子。昭哥兒說了,他以后是要當官的,我們這些人以后都是武官,不知道一個月要賺多少銀子。”
“這三吊錢算什么?娘,我假期很短只能回家一天,你拿著這錢到鎮上把錢郎中找來,無論如何把爹的病治好了。”
秦正他爹看著床上的三吊錢,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秦金氏擦著眼淚,說道:“好!我的兒說的對,我明天就去把郎中請來,一定把你爹的病給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