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嫁到大戶人家碰到個公子哥兒,休了你還可以在娶,你這么胡鬧那是一定會被休掉的。”
鶯兒咬著手指甲,說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許名笑了笑,不再嘲笑蠢笨的丫鬟。
她正在那里翻書,卻突然看到一個肥胖白皙的中年人走近了后院。
來人正是仁厚坊許相公,許名的父親,姓許名德善。
許德善朝許名揮舞手臂,大聲說道:“許名!快來看你爹我買的新家具!”
許名放下書本,問道:“什么新家具?”
許德善哈哈大笑,說道:“你到堂屋里來看就知道了。”
許名站了起來,隨她父親往堂屋走去。進了堂屋一看,許名看到四個方方正正的大椅子擺在中間。
許名詫異地走上去,摸了摸大椅子的靠背。
“好軟!”
她又摸了摸大椅子的座墊,卻發現自己的手可以直接把那座墊壓下去,自己的半個手掌都整個陷進座墊里面去了。
她咬了咬嘴唇,一下子坐到了那座墊上。
“好舒服。”
許名在那柔軟的沙發里只坐了三秒鐘,就惶恐地彈了起來,詫異地說道:“爹爹,這是什么家具,怎么這么軟?我往上面坐下去,只覺得整個人都要陷進去了。”
許德善笑道:“舒服吧?”
許名答道:“舒服是舒服,只是這也太舒服了,《女誡》言女子當勤勵、警戒。坐在這樣軟綿綿的軟椅里面,不是良家女子該做的事情。”
許德善看了看許名,笑了笑。
“你讀書都讀傻了!”
“那你說,爹爹在堂屋里擺這四個彈簧軟椅,給來訪的客人坐,氣派不氣派?”
許名咬唇說道:“這樣的軟椅給男子客人坐,當是比普通的木椅氣派多了?”
許德善哈哈大笑,說道:“還是我家名兒聰明大方,一陣見血。”搖晃了一下腦袋,許德善突然狹促地說道:“名兒你知否?這彈簧軟椅是秦昭做的,那秦昭現在在廣州城里賣這軟椅,一把十六兩銀子,做得好大的生意。”
許名愣了愣,問道:“秦昭?做生意?秦家村的秦昭?”
許德善笑道:“當然就是你那個發小秦昭,就是小時候和你一起掏鳥窩的秦昭。”
聽到許德善的話,許名詫異地張大了嘴巴。
“怎么可能?”
許名說道:“那秦昭是個最老實的人,別人打他一巴掌他都不說一句話。在私塾里面被人叫呆子都不會反抗,他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軟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