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哥,那可是兵部尚書兼兩廣總督哩,嚇死人的大官。”
秦昭笑了笑,說道:“怕他作甚?這次回去一得了官,我就招募一千人馬。鄭森三千人馬可以讓廣州城低頭,我一千人馬的戰力未必比鄭森三千人馬弱,怕他丁魁楚么?”
秦寧聽見秦昭的大氣魄話語,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昭的氣魄是真大,格局是真大。一些尋常俗人看上去覺得無比風險的事情,在秦昭眼里卻是坦途一片。尋常人想跟上秦昭這架戰車,還真是要每日提心吊膽,時刻要承受心臟爆炸的驚嚇。
這真的是那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呆子秦昭?
“昭哥的氣魄,我這樣的凡人拍馬也趕不上。”
秦昭哈哈大笑,說道:“好了,回秦家村等圣旨了。圣旨一下來,我等就開始募兵。”
……
七月初七,秦昭乘船回到了香山縣。
他巡查了一遍自己的產業,包括在秦家村的木架生產車間和縫紉車間,以及插云峰上的彈簧生產線。值得高興的是,秦有理和秦昭雇傭的一干人等都比較忠心。秦昭不在的這些時間,秦有理背著手到處巡視各條生產線的情況,保證了工廠沒有大事情發生。
廣州城里的沙發銷售也情況不錯,鄭成功一把火燒了陸家大門后,廣州城的縉紳們都知道秦昭和鄭成功斗贏了,自然是放心大膽地來鋪面訂購沙發。廣州城的鋪面里一個半月賣了一千一百一十六把,利潤是八千一百四十三兩,這些利潤中四千零七十二兩歸秦昭,剩下一半歸鄭成功。
另外工廠還直接銷售給鄭成功兩批共六百把彈簧軟椅。這些軟椅和廣州城賣的軟椅一樣,蘇鋼采購費用比市場價便宜一兩銀子,所以每把軟椅的利潤達到三兩六錢銀子,六百把軟椅的總利潤為二千一百兩。
秦昭不在的這一個半月,沙發工廠總盈利達到了很可觀的六千一百七十二兩銀子。
秦昭很高興,當場給各個條線上的工人每人發了一兩銀子做謝儀。又給專心致志巡查生產的秦有理發了十兩銀子做獎金。
然后,秦昭就耐下性子,開始等待圣旨的到來了。
一直等到七月十八,秦昭才在秦家村等到了傳旨錦衣衛。
明代傳旨使用的人員并不固定。一般的口頭圣旨常用太監傳旨,若是非常莊重嚴肅的圣旨則需要動用禮部官員。而一些涉及低級武官的圣旨則常用錦衣衛快馬傳旨。
那錦衣衛一共三人,為首一人穿著紅色錦緞織成的飛魚服,頭戴高高的烏紗帽。其余二人則穿著錦衣衛常服,同樣戴著黑色烏紗帽。三人都騎著一色血紅的高頭大馬,行走間揚起無數煙塵。
三騎駿馬前面,四個香山縣的“胥吏”恭敬地在前面小跑著開路。駿馬后面,又有十二名縣衙中的弓手在后面殿后,一個個將手中的弓具掛在肩膀上,頗有威勢。
胥吏是衙門里面的高級公務員,鐵飯碗,由知縣老爺發工資。在明朝,能直接和縣令對話的胥吏都是縣里的實權人物,被百姓們稱為“老爹”。弓手則是衙役們雇傭的臨時工,沒有編制,隨時雇傭隨時解雇。
三騎還沒到秦家村,就把在田間耕作的秦家村農夫農婦們嚇得不輕,誰見過紅色的飛魚服啊?那飛魚服上長角的飛魚和蟒長得極為類似,和龍似的,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品大官的蟒袍。秦家村的村民們一個個全部嚇得跪在了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