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車,張澈。
隨后漠然。
……
……
夜霧襲來,仲夏的夜晚倒有點涼意,朦朧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天空并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
遠處的京都西郊某廢棄大樓。據說開發樓盤時不幸出了幾條人命,當時鬧得很大,所以開發商不得不暫時停下了工期。
顧長青按照張澈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出現在廢棄樓房下。
他不是沒有想過利用關系或者見不得光的手段雷霆出擊,甚至也考慮過直接用輿論堵死張澈的后路。
但實在不敢和光腳的張澈賭命。
小糊涂的命比張澈這個狗東西值錢多了。
“張澈我到了。”
“我看到了,我在十八層,上來吧。”
顧長青嘴角抽搐。
十八層?
我會讓你下地獄的,張澈。
三人氣喘吁吁的上了樓,到了第十八層,到處都是碎石鐵塊、酒瓶子,連墻體都沒有,只是用繩子簡單的圍了起來,發黃的吊燈在正上方搖搖欲墜,盛夏的晚風吹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燈光也跟著一閃一閃。
三人目光下意識的看向角落里縮成一團的小糊涂,發現小糊涂還在說夢話好像是睡著了,三人不由自主的松口氣。
確認小糊涂安全無憂后,三人才看向了小糊涂旁邊的張澈。
搖搖欲墜的燈光下,張澈那張臉變得模糊不清。
顧長青考慮的更多,看著四周似乎就張澈一個人,擔心有錢沒命花的他,常年鍛煉,以他的身手,一個小奶狗完全應付得了,根本就用不著埋伏在下面的保鏢。
這是張澈第一次見到顧長青的本尊。
顧長青的個子和他差不多高,只是更壯一些,身上穿了件白色襯衫,干干凈凈整整齊齊,和他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一樣,整個人方方正正,一雙眼睛平靜得可怕,哪怕唯一的兒子在他身上,也不見得有一絲不安、慌亂。
“顧總,你大概以為只有我一個人?”
張澈嘲諷完,一道紫外線紅光突然照在了顧長青的臉上。
被照得下意識閉上眼睛的顧長青,臉色大變。
狙擊手?
“張澈——你瘋了不成?給自己留條后路,現在立刻馬上放了小糊涂,你要什么——”連狙擊手都請來了?顧長青徹底慌了,心中那點僥幸蕩然無存。
“放你ma的屁。”張澈面部猙獰,“我倒是想給我自己留條后路,你呢?”
雖說成立了工作室,但仍然有百分之七十的分成到了顧家的口袋,張澈甚至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然而顧長青給自己留后路了嗎?
沒有。
顧長青沉默了。
顧憐抿了抿嘴。
“張澈——”雖然張澈‘利用’了她,但顧憐仍然不愿意看到張澈走彎路,“你放了小糊涂,我讓我哥——”
“閉嘴。”張澈惡狠狠地瞪了顧憐一眼。
顧憐啞口無言。
“顧總,你自己一個人過來——”
都已經把狙擊手安排上了。
還有什么顧慮的?
顧長青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每走一步他都感到煎熬。如果不是顧憐,張澈怎么可能會有今天?
心中直接把張澈判了死刑。
等到顧長青站定在自己面前,張澈忽然笑了。
“顧總,你有想過今天嗎?”
看到張澈得意的樣子,顧長青臉色鐵青,沉默不已。
“你沒想過,可是我想過。”
然后,張澈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