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青眼眶也有些發紅,他們父母走的早,也沒留下什么財產,娛樂圈又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圈子,他能有今天,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受傷多少次。
比起顧憐的成長,這些都微不足道。
他至少還享受過父母的寵愛,而小憐呢?剛出生,父母就走了。沒有母乳,那就找別人,別人不搭理他們把他們轟出去,那就買奶粉。沒有錢,那就去想辦法去掙錢。
10歲的他能掙什么錢?
只能去小餐館洗碗,大冬天寒風瑟骨,衣著單薄、餓著肚子的他,背著顧憐,在刺骨的冷水中一遍又一遍的刷著碗,手凍僵了,長凍瘡了,他沒哭。有時候遇到黑心的商家,只給了他幾個發硬的饅頭就把他打發走了,他也沒哭。
他能說什么?
他又能怎么做什么?
只能用那弱小、無力的肩膀,逐漸為顧憐撐起一片天。
他是哥哥更是父親。
“好了,你去休息吧,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后你還是我妹妹,我還是你哥哥,你能——你能不能再叫我一聲哥——”
哥。
顧憐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
“唉。”顧長青視線有些模糊,心中的戾氣伴隨著這聲真情的呼喊煙消云散,拍了拍小妹的肩膀,眼神中寒氣逼人,“所有傷過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包括張澈。
沒錯,六年前,他確實因為小憐被那個地產大亨傷了。
三個保鏢整整打了他三個小時。
最后打到他胃出血。
他仍然沒有低頭,咬著牙把血一口一口吞了回去,硬生生承受著這一切。
只是將他們的樣子死死的刻在腦海里。
但現在……你在看看這些人。
死走逃亡傷,活著的人現在只能坐著輪椅度過余生。
顧長青不想讓張澈坐著輪椅度過余生,那樣太便宜他了。
“我有了。”
顧憐坐深吸口氣,抬頭望向哥哥,臉上十分平靜,仿佛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有什么了?”冷不伶仃的聽到這句話顧長青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關鍵他注意力都放在顧憐身上,見她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臉色正常,只是面色有些憔悴,不像是被張澈摧殘過的樣子,他松了一口氣。
狗東西,大概嚇破膽了吧?等著。
“我有了張澈的孩子——”
什么?
你說什么?
顧長青猛地坐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憐。
“小憐,你別和我開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顧憐抬起頭,直視顧長青的眼睛,平靜而有力地說道:“我真的有了。”
說完,還滿臉幸福的揉著肚子。
???
???
顧長青徹底懵了。
這是什么情況?
等等——
顧長青臉色大變。
還記得復仇都市殺青宴那一天。
他打電話給顧憐。
電話是張澈接的。
那一天,小憐在他房間待了將近兩個小時。
在對劇本嗎?
對尼瑪隔壁的張澈,你個狗東西。
聯想著小糊涂被綁架后的遭遇……
顧長青捂著胸口,似乎舊疾復發,又仿佛張澈那三拳留下的后遺癥,眼前一黑,栽倒在沙發上。
這次,他哭了。
“哥——”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