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的。”卯月重復了之前的話語。
聞言,再不斬沉默了,他低著頭,眼神下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抬起頭來看向卯月道:“你為什么會這么在意我的事?這些跟你沒有關系吧!”
“啊,確實沒有關系,可是······每當我想起那個靠著抹殺自己感情才能得以前進的你時就忍不住感到憐憫,雖然對于那樣的你來說,并不需要被人的憐憫,可個人的感情是不會為他人所左右的。”
說到這里,卯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我啊,在看到你的變化時,內心曾有過竊喜,因為這樣的你在畢業考試上是不可能成為我的敵人的。但是······在這竊喜之下我又何嘗沒有為你擺脫弱者的身份而感到高興呢!”
“人都是感情動物,就算是與一只貓或狗長期生活在一起也會變得在意對方的存在,更何況你這么大一個人。”
“雖然很討厭你的性格,可越是了解你就越是覺得你很可憐,越是與你交流就越是希望你能擁有平常人所能擁有的一切。”
“——我······不想你變回以前那個需要不斷抹殺內心才能不斷前進的再不斬。”
“在聽到浩二老師說你受傷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斷的擔心著,擔心你會變回以前,不,是變得比以前更加令人憐憫的存在,連人都不是,僅僅是名為‘桃地再不斬’的工具。”
······沉默
再不斬低頭不語,因為視角問題,卯月看不見他的表情,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呼······”
一陣輕風緩緩吹過,走廊上裝飾用的風鈴被吹得‘叮叮’作響,地上的血液也隨著風一陣流動。
再不斬抬起頭來,眼神十分復雜的看著卯月,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什么都沒說。
他閉上了嘴,再度低頭沉思。
良久,他再度抬頭看向卯月,眼神十分的堅定,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不是第一個會關心我的人,卻是第一個在我墮入懸崖時還想來拉我一把的人。”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再不斬口中吐出。
他緩緩說道:“友情也好,憐憫也罷,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又有多大的決心來拯救我,可是——放棄吧!”
“回報主公的恩情,要做一個有用的人,這是曾經作為武士之家的信念。”
“然后,在武士被淘汰,忍者活躍于世間的當下,為主公培養出強力的忍者,為主公清掃障礙便是家族的夙愿。我以及其他同齡的族人兄弟從誕生在這個世上起就一直被灌輸著這樣的觀念。”
“我從出生起便被族人從父母手中抱走,我被放置到一個集中營里,那里全是與我一樣的人,都是在剛出生時就被人從父母手中抱走來到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