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大霧的峽谷中,卯月隨意找了個地方靜坐,他在恢復體力與精力,面對再不斬他必須得保持最完美的狀態。
“我覺得比起那玄乎的狀態,事先設置好陷阱或許更有用。”茂夫在腦內提議道。
卯月輕笑一聲,搖頭道:“我也想做陷阱啊,可是這片峽谷空曠曠的根本沒發設置陷阱,而且這里霧這么濃厚,伸手不見五指,要是做出陷阱把自己坑了那才真是搞笑了。”
“額······你也可以先布置場地啊,就之前對付三鷹的霧雨之術,讓峽谷里布滿水漬,然后在利用穿梭鏡世界的能力對付他啊。啊呸······你這家伙是擁有穿梭鏡世界的能力吧,之前還騙我說是小時候發現的鏡像空間。”
謊言被揭穿,卯月有些尷尬,他干笑兩聲岔開話題,想以此來轉移茂夫的注意力:“這里氣溫很冷,提前降雨只會結成冰,雖然也可以利用冰塊穿梭,但地面結冰太多會影響發揮,所以·······老老實實的等再不斬來就行了。”
“可是······”茂夫還想說些什么,卻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峽谷外傳來。
對方并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腳步聲很重,以至于整個峽谷里都是回音。
見到這種狀況,卯月不由沉思了起來,這家伙竟然沒有悄悄潛入偷襲,來的不是再不斬嗎?
想到這卯月分出了一個影分身,讓分身向腳步聲的方向迎了上去,不久兩者碰面了。來者在面前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腳步,雖然因為大霧的原因看不清長相,但大概的身影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是再不斬。
再不斬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卯月,他現在的心情無比復雜。
他的行為沒有人能夠理解,哪怕自己改變了一切,也不會得到認可,只會被冠以瘋子殺人鬼之名。
但是唯獨卯月除外,在行動之初卯月就知道了自己的用意,在所有人都無法理解自己的時候,卯月能夠理解。
人生得一知己是莫大的辛事,可令人悲傷的是自己要干掉這唯一的知己。
“卯······”再不斬想說些什么,卻被卯月搶先了。
“你竟然沒有依靠大霧的掩護來暗殺我,是怎么想的?你的心猶豫了嗎?”
“再不斬······你曾經對我說,你無法為了重要的人犧牲性命,所以無法完成奇跡,是個弱小的人。可是吶······只有弱者才會期待奇跡,強者只有理所當然,你并不是無法為了重要的人犧牲性命,而是在見證了帶領兄弟們反抗的兄長們遭到的背叛后意識到了。”
“在家族的試煉中唯有變強才不會被殺,你就算是為了兄弟們付出生命也改變不了他們會死的結局,所以你殺光了他們,想用他們的血液來改變未來。”
“再不斬······你承擔了他們的使命,背負著他們的希望,如今在這場考試中你殺死了所有人,又背負了更多,你的心應該早已冷卻,不會再有絲毫猶豫才對,為什么······為什么現在你卻猶豫了?”
聞言,再不斬緩緩閉上雙眼,然后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雙眼睜開,復雜的情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往無前的決絕,身上的殺意更是化作實質的血海鋪天蓋地的向卯月涌起。
“我不是猶豫,而是高興,高興有你這樣的朋友,所以······我會殺了你。”
話語剛落,再不斬向卯月發起了沖鋒,途中手放到了身后的刀柄上。
卯月嘴角上揚笑了起來,“你之后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你的未來被我截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