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曉,李郎君最是大方,大家都稱他叫啥猛敞君來著,大門都敞開讓人拿的那種,真是羨慕……
“弄不明白,咱可是神射手,每個月五百個大錢,卻讓咱來用腿的,跑得快有啥用,能追過大蟲(老虎)?”
一起同村的伙伴抱怨著,黃勇其實也不舒服,雖說吃得飽,但一身本事耍不了,憋得真難受。
“別說了,跑得快些,總能多逃一步,那些大蟲可不是吃素的。”黃勇渴望地看了一眼談笑風生的李郎君一伙人,憤憤而跑。
…………
“咱們這,就要拿出軍隊的樣子,治軍不要一味地嚴厲,也莫過于寬容。”
“如邕州城里的鎮軍,雖有兩千余人,但邊界無事,管理又過于松弛,兵士整日嬉戲,一月一操都難以保持,事到如今,恐怕連民亂都難以平定了!”
雖然內容很是好笑,但李威還是忍了,他性格粗糙,倒是不傻,人家是父子,說說不礙事,他要笑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所以,他緊靠著李信,挨著半個身子,惹得其一個白眼,李威撓了撓腦袋,完全迷糊。
連同伙長(管十人)、隊正(五十人)都頭在內,飛龍都飛虎都的軍官及糧餉官后勤部門,差不多一百五十人,以李嘉為核心,圍坐成一圈,聽其講解。
如今這個亂世,軍隊的兵源從不缺乏,而合格又值得信任的軍官卻極為難得,李嘉不得不親自上陣,培訓一番。
這一百多號人中,既有從邕州軍中篩選的經驗將校,又有壯丁,護衛出身,整體而言,忠心還是可以保持的,尤其是在這個亂世草頭王的年代,最為珍貴。
姑且可以稱作隨軍學堂吧!
“李威,你來說下,邕州的鎮軍為何如此腐朽了?”瞧著李威那一臉懵逼樣,李郎君微微一笑。
“這,這……”李威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結巴著,眼神四處飄散,似乎在尋找答案,就在其尷尬的時刻,突然就看到了上任的張虎子,眼珠子一轉,大聲說道:
“郎君,鎮軍吃不飽,每日喝稀,兵士們想操練,也無甚的精力!”
“咦,不錯!”李郎君有些驚奇,點了下頭。
而李威則傲嬌地抬起下巴,顯擺著,顯然,被郎君表揚了,他很自豪。
“自古以來,軍中**盛行,將領們掌一軍大權,說一不二,兵士們吃不飽穿不暖,是稻谷不多耶?還是錢財匱乏耶?”
“非也,乃貪欲作祟爾。唯有遏制其權,將士吃飽,取勝之路就在眼前。”
“所以,我才組建了淄重營,以后將士的糧草、薪俸、開支,皆由其撥款,搭橋鋪路,建設營寨等事宜,皆由其負責。而將領們,心無旁騖地領兵即可。淄重營自有將官,其他人不得干涉。”
聽到這里,大家皆滿臉沉思,眼眸中滿是不解。前幾日,以為只是暫時不便,不以為意,誰知竟成慣例,當兵吃糧,又有幾個將領靠糧餉度日。
眾人皆沉默以待,李嘉卻不以為意,畢竟這是剝奪權利,進行改革,不滿是在所難免的。他反而饒有興趣地瞧著這些人,心中隱隱約約期待著什么。
“郎君此計甚妙。”此時,突然一個留著長須的家伙突兀地站立起來,滿臉地贊嘆之色。
“古往今來,軍隊之務極為繁瑣,郎君之策,則讓將軍們從繁瑣中脫出,專心于對戰,此乃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