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為何如此急躁?喝杯茶,冷靜些許!”
相隔不遠的龔府,龔澄樞正在自己的書房中,不斷地來回走動著,額頭與脖頸處,已經布滿了細汗。
“唉,先生有所不知啊!”望著這個以計謀為名的幕客,龔澄樞嘆了口氣,輕聲解釋道:
“陛下與衛王齊聚林府,將所有人都趕了出來,且命我等回府,不得擅動,連我等內臣也不例外,只怕林內相時日無多了!”
“老爺既然知道了,為何又急躁起來?能做到的,已然做到,此時卻不妨喝杯茶,慢慢地等待便是。”
張先生手中舉著青瓷茶杯,正不緊不慢地飲著,慢悠悠地,萬事卻未放在心頭。
瞧著其越發緊張的面容,張先生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水,安慰道:
“林內相時日無多,此時早已有了共識,而此刻陛下與衛王齊至林府,且趕走眾人,恐怕林內相心中已有了打算。”
“陛下對其深信之,若老爺被林內相舉薦,飛黃騰達之日不遠矣!”
“若灑家諸佛庇佑的話,定當不忘其恩,先生也定能一展胸襟!”龔澄樞緊緊地盯著他,一臉鄭重地說道,神色別提多誠懇了。
“若,果真與我無緣,那我將備足百金,禮送先生歸鄉。”
我看你是想送我斷頭酒吧,張先生故作興奮之色,心中卻一片冰涼,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起來。
“老爺無需擔憂,若真是上天不佑,吾另有他法,效果不差于前者,但若是前者已成,加上此法,如虎添翼爾!”
瞧著那雙吃人的目光,張先生無奈之下,拋出了底牌。
“果真?先生真是大才也,快與我說說,也好盡快謀劃一二。”龔澄樞一臉的誠懇,語氣急切地說道,眼眸中泛起些興奮之色。
耳中聽著這尖銳的聲音,感受這強大的逼迫,張經心中嘆了口氣,無奈之下,吐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雖說未到時機。
“在城西,有一個叫做樊胡子的女人,她平日里,不著紅妝,偏著冠袍,行事若男子,口中常說胡言,自辯為神使,蠱惑了不少信眾,甚至連那些胡商們,也拜到其門下。”
“哦?可是真的,那倒著實是個奇人!”那些胡商們,一生將自己的菩薩掛在嘴邊,寧死不改,而此人卻能顛倒胡人,背棄其信,果真是個有本事的人啊!
龔澄樞心中感嘆道,但臉上卻仍舊是疑惑,他不明白,此人與自己有何關系?
“陛下時日不多,料想衛王殿下登基時,年歲不會太大,此時,面對著眾多的老臣將領,以及覬覦皇位的兄弟,心中豈有安定之理?”
“若此時,有人言,其真是真龍天子,又怎有不信之理?不出幾日,以這巫婆的本事,衛王必倚重于她,老爺出頭之日指日可待也!”
張先生說著,心中也有些沒底,他怎么也想不到,哪個皇帝會那么白癡,竟然會相信這些東西,但這個是早已經安排好的詞,難已更改。
雖然眼神對視著龔澄樞,但他的心思卻飄遠了,他也不清楚,這計策會不會被接受,畢竟太過于不可思議。
“先生真是大才啊,您是如何知曉衛王的秉性的?我也是多日的打探,花費了不少的錢財,才窺探一二的。”
龔澄樞一臉的訝異,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位張先生竟然了解衛王的秉性。
只有那些親信的人才知曉,衛王殿下與陛下一樣,癡迷于道法之中,對于一切的神仙那是格外的看重,連出門游玩,也要看黃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