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報信的衙役跨過了數道門檻,慌里慌張地大喊著。
儋州知州李郜,李使君,李嘉的堂兄,此時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躺椅上,秋老虎還未離去,天氣著實有些煩悶。
自邕州至儋州數月之間,李郜簡直閑的蛋疼,由于儋州漢人戶口較少,所以其每天處理最多的,不過是僚人與漢人之間的沖突矛盾。
而僚人又有多少錢?漢人也不敢剝削太狠,畢竟需要漢人來維護在儋州的統治。
“怎生如此吵鬧?”李郜皺著眉頭問道,自來儋州以后,最為厭煩的還是那些僚人,不服管教,也不納稅,這樣緊急的消息,十有**都是關于僚人的。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使君老爺啊!那些僚人糾集數千人,正往城中撲來!”衙役臉色灰白,連忙地跪服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李郜定睛一瞧,此人不正是自己安排在衙門的捕快嗎?聽完這番話,臉色煞白,有些慌了。
“快,快去派人去通知城東的李都頭,飛龍都不能再閑著了!”
“去把黃司馬、周別駕、吳長史請來,說有要事相商!”
思量了幾下,李郜還不放心,連忙又請,人去衙門將縣令及這個捕快集合起來,先把城門守住要緊。
然后他這才想起城外的儋州軍,連忙前去通知。
“使君——”
“使君——”
吳長史和周別駕來得很快,想來也是得到什么消息,火急火燎的趕來了,年邁的周別駕,也許是太趕了,臉色發白,大口的喘著粗氣。
“黃司馬呢?”眼瞅著手底下到齊了兩人,唯缺一個桀驁不馴的黃山,李郜瞇著眼睛,冷聲問道。
“使君,勿要提他了,每次聊了奶昔,他都稱病不出,守著宅子,養著病!”這一會兒周別駕才緩過勁來,不待衙役言話,他卻開口說道。
“一個儋州誰人不知,他黃山,就是僚人的頭人,方圓數百里,就屬他,再僚人中,威望最大,不需要指望他了。”
“也是說,此次僚人暴動,有他的一份功勞嘍!”聞言,李郜的臉色越發蒼白:“豈不是說,咱們外有強敵,內有奸細,這儋州城,傾亡,只在片刻之中?”
“未嘗無有希望!”周別駕老而持重,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認真說道:
“使君之內弟,在城外不下千人,儋州軍也有數百,再征集一些壯力,雖說城外敵不過那些老人,但說儋州城還是有希望的!”
此言一出,在坐數人瞬間心安了不少,姜還是老的辣,一語中的。
接著,李使君帶著,州衙及縣衙的所有官吏,登上矮小破損的城樓,向遠處眺望。
這時候,數以千計的僚人,披頭散發,奏著獨特的樂器,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嗷嗷叫的向前奔來,灰塵直沖上天,野獸慌逃,眾鳥飛絕,無邊無際,極為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