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這位前狀頭眼神陰翳,眉眼中濃郁著一股化不開的愁怨,原本的儒雅之氣消散殆盡。
“過幾日,唐狀頭就委屈一下,當個制誥如何?”
“主公之恩,小的沒齒難忘!”強行地粗著嗓門說話,唐崇山一臉的激動地拜下,顯然,這位狀頭沒有命根子,心中的功利心進步不小。
這位唐狀頭,李嘉還是有大用的,與其他官吏親近皇帝相比,他可謂是恨之入骨,天然的屬于李嘉的盟友,監督政事堂宰相頒布的每一份詔書。
而且,這位狀頭,飽受朝野的同情,親近的翰林官吏顯然不少,恰恰可以在朝堂上另起一個派系,聚攏那些仇恨劉鋹的官吏,當作朝堂的攪屎棍也是不錯的。
很快,李嘉陸陸續續地就與那些年輕宦達的年輕人見面了,勉勵之言自當不過分,隨后,還附有一份禮物相送。
“志明啊!聽聞你家中不富裕,但切記,不可亂伸手,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過上幾年,就去地方歷練一下,好好努力,宰相可期!”隨即,李嘉送上番禺宅院一座,錢財百貫,仆童兩名。
年輕的進士感動得淚眼婆娑,身著破舊的衣衫,連忙深深地鞠了一躬,驕傲地抬起頭,接下毅然決然地朝著廉吏之路而去,一去不復返。
清潔官場,提拔能吏,結黨營私,這是李嘉把控朝廷所做的三件事。
“中書舍人胡賓王,見過李都督!”
“翰林學士黃德彰,見過李都督!”
不一會兒黃、胡兩人就見到了這個新晉的權臣,哪怕早就知曉了年齡,但如此年輕俊朗的臉龐,還是讓他們動容。
“哈哈哈,兩位俊杰來訪,真是蓬蓽生輝啊,快請坐——”李嘉哈哈一笑,連忙招呼著,做足了虛心求士的名聲。
“不敢不敢!”兩人屁股淺淺地挨著凳子,直著腰板,認真地聽著李都督言語。
“胡賓王不知何德何能,竟然得都督舉薦,真是有愧!”胡賓王連忙起身感謝道。
“誒——胡舍人才德具備,乃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李嘉作為朝廷重臣,選賢與能自然不在話下,談不得感謝二字!”李嘉擺了擺手,謙虛道。
隨即,倆人暢談了一下,順便談及胡賓王身家單薄,在京為官吃力。
李嘉二話不說,立馬送上了一座府邸,然后強行贈了數百貫錢至其府上,對于他的推辭,李嘉振振有詞地說道:
“為官之道,且清且廉,朝廷薪縫不足,自是其陋,汝在京不易,孝心自然難以盡了,今后自不免沾染些許渾濁,卻不如由李嘉貪些污名,好過百姓苦難,以免失去一個國之賢才!”
胡賓王則一臉感動地拜下,久久不愿抬起頭來。
看了一眼黃德彰,李嘉偷偷看了一眼紙張,寫著其籍貫,以及性格愛好,他心中瞬間有了底。
“都督,下官前來,別無所求,只是本性活潑,實在受不得翰林院的沉悶,望請都督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