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可莽撞,這等之事,還需得到鐘相公的支持才是!”
“沒錯,未得相公首肯,我等還需謹慎才是!”
劉昱剛從宮中回來,就換了身衣服,來到了平日朋友聚集的酒樓,直接拿出了衣帶詔。
白色的綢緞上,鮮紅的字體仿佛帶著魔咒,吸引著眾人的目光,眼神不自覺的就飄散在其上,挪都挪不開。
這可是衣帶詔,天子的圣旨,雖然沒有加蓋中書門下的印,但依舊寄托著整個大漢的未來和前途,重達千金,價值難以估量。
且不說有他可以號召大漢忠臣,就說把他送給李都督,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在坐的官吏,就沒有一個白癡,能夠當上官,智商水平至少在平常人之上,熱血早已經過去,為國為君,不過是笑話,為了自己才是真的。
“諸位,陛下在宮中,猶如囚犯,君父受苦,我等坐視不管,從小讀的詩書,難道都進了狗肚子不成?”
瞧著這些人推三阻四的,劉昱瞬間急了,沒人上當,他這一趟不就是白跑了嗎?功勞啥的就沒了,那還有個什么勁?
“劉兄,非我等不愿,實在不能也!”
劉昱入目一瞧,此人乃吏部主事張漢石,位卑而權高,生的也富態,平日里極為自信,今日就茍如老狗,慌得不行。
“朝廷中,那群御史們也不知吃了什么藥,到處拿人,我等偷偷來此,已經不易,平日里大聲說話也不敢。這衣帶詔,我等可受不了——”
“告退,告退——”
說著,他的臉上顯出一絲惶恐,然后扭著大屁股,慌里慌張地離去,其余人等自然如一,紛紛離去。
“這些人,哪里有忠君愛國之心?也算我看走了眼!”劉昱嘆了口氣,看著滿桌的酒食未動,心中甚是憋屈。
這衣帶詔,可是他一手催動著,若是沒有成績,這在李都督眼中,還有何看重之理。
心里想著,實在不甘心,來到鐘相公的府上,扣門求見。
“不知客人有何要事?”門房自然有眼色勁,一下子就認出了這位太常寺少卿,這可是小九卿之一,地位顯赫,他連忙問道。
“此次前來相公府上,有重禮獻上,還望送達!”劉昱說著,從懷中扯出一吊錢,奉上。
“請客稍等,我去去就回!”
待門房去后,瞟了一眼這朱門大戶,青石玉階,心中冷笑一聲,如此大的豪宅,可惜了,可惜了……
而此時,鐘允章鐘相公由于分管了吏部與兵部,兵部自不必言,天下兵馬都由都督府掌控,只需從戶部請款撥款就行了,沒啥可忙的。
只有吏部,掌管著官吏的升遷貶斥,權力極大,大漢六十州,官吏上萬,忙碌起來是不停歇。
這不,剛把吏部的奏折看完,提了意見,就往都督府送去,伸了個懶腰,喝口茶,整個人瞬間輕松了不少。
“咚咚咚——”
“進來——”眉頭一皺,這個時候有什么事?
“阿耶,門房送來個東西,是太常寺少卿送來的……”
門一開,長子鐘邕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臉色陰晴不定,腳步遲緩,顯然受到了莫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