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清虛老道的質疑,玉星道人面不改色地說道:
“說的甚話,貧道來此,就是看望道友,為了助道友一臂之力的!”
“哼,玉星,別以為我不知曉你的意思,還是老實說出來吧,不然逼急了老道,哼哼!”清虛揪了揪胡子,眉毛跳了跳,顯然成竹在胸。
“哎,果然還是隱瞞不了道兄啊!”瞧著清虛這副模樣,玉星嘆了口氣,笑著說道:
“世人誰不知曉道兄聰慧過人,既然如此,貧道就直言吧!”
“前唐時,安史之亂妳久,但人心在唐,郭子儀等大將前仆后繼,為王先驅,唐終延之;及后,宦官為政,霍亂朝綱,黃巢起之,猶被撲滅;雖說白馬驛后盡去忠臣,但人心思唐,李存勖死之,重建后唐……”
“可以品鑒,唐雖亡之已久,但亂世滔滔,人心思唐啊……”
“人心思唐?是人心思定吧!”對此,清虛道長頗有些不屑,上清派道觀遍布天下,些許情報還是有的,所謂的人心思唐,不過是假話,但百姓苦亂世久矣,托唐言定才是真的。
“道兄慎言,你可知,這位李都督是哪個李?”
“哪個李?前任嶺南節度李公諱知柔罷了!”清虛道長如數家珍一般說道。
“從何處來?”玉星追問。
“長安來——”
“何者居長安?”
“當然是君……”說到一半,清虛頗有些不自信,又有些懷疑地說道:
“可是,這薛王(李業,李隆基兄長,讓太子位的)一脈,著實有些遠了!”
“何來之遠也?”玉星笑了笑,說道:“昔日光武更是遠甚,不過去放牛之民,李都督之祖本應為帝,不過是有謙讓之德(識相),被明皇(唐玄宗)奪了皇位,如今明皇一脈斷絕,此乃天意也!”
“我等樓觀派,世代為皇室效力,又懂得觀星之術,今日來紫薇星北移,暗淡無光,想來是天命轉向,唐室之德仍可復之!”
“哼,貧道我也懂得些許觀星之道,怎么沒有看到唐德復盛的跡象?”
雖然頂嘴,但清虛心中卻甚是慌亂,紫微星暗淡無光,早有跡象,未曾想到竟然與唐室相連,不愧是樓觀派,星象之術遠高于我。
“道兄還在猶豫什么?”玉星直接問道。
“這皇位,燙手,而且還容易牽連,我們上清觀上百口,可不能隨意耽誤了,沒了性命!”
摻乎到皇位之爭,不得不慎重,尤其是改朝換代,更是重中之重,不可馬虎,李都督雖然權勢滔天,但歷史上篡位的權臣,又能成功幾個?
一個不慎,滿盤皆輸。
“該斷不斷,反受其亂——”玉星自然想自己樓觀派獨占換代之功,但那該死的岱宗派早就捷足先登了,如今只有聯合上清派,才能占據一席之地。
這李都督真是的,我們樓觀派可一直是李唐皇室的御用道派,怎地寵幸岱宗派了?
“道兄可知,那些禿驢們,早就按耐不住,爭先恐后的向李都督表明忠心呢?我等好不容易有點好日子過,難道又被那群禿驢超過不成?”
此言一出,清虛瞬間眉頭一皺,令一直察言觀色的玉星心中一喜。
“大勢所趨,不可逆之,李都督天運在身,我等應當順勢而為,不然我等子孫后輩抱怨我等坐失良機,又該嚼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