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那些本事,不過是個傳送人,弄些家長里短的信件罷了!”李淮擺擺手,直接說道:
“長話短說,那些小卒們不知,主位哪能不知曉,前幾日送來的糧草,只過十日的,如今只剩下不到三日,這軍中無糧,危險得很呢!”
“我們自然知曉,您就直言,李都督有什么條件吧!”段友良作為代表,威信很大,不耐煩地說道。
“好,我就直言了!”被打斷了節奏,李淮也不惱,反而笑容更多了些,這些將校們,如今急得很啊!
“這西北軍兩萬人,近半都是北上,包括諸位在內,多年來戌守邊疆多年,吃苦頗多,都督府自然體貼,北上的諸位,可以輪換到內陸,不再忍受邊疆之苦!”
此話一出,那些北上的將軍臉色一喜,離家多年,誰不想回家,況且在這西北荒涼之地,家屬又不再跟前,思家更甚幾分。
“至于原先就是北地之人,更會酌情補貼,份例多上三成……”雖然這些將校們看不上,但李淮還是要說清楚的,這些人后面還有無數的士兵。
“況且,禁軍中開始實施軍爵制十六等,西北軍一體實行,僅殺敵軍一人,就可享一畝之地,將校則另有別策,比如今好上太多……”
“西北軍將校,自有賞賜,將一體留任,若張離軍,按照官位不等,自有錢財奉上……”
聽到可以留用,諸人心中歡喜,而且就算是去職,也可獲得不菲的補償,這下確實知曉,番禺是真心的。
談話不到一刻鐘,基本上李淮在講,將校們在聽,聽到符合心意的,就連連點頭,心思晃動了大半。
潘崇徹確實是恩施滿軍,但所有一個缺陷,他無法帶領他們更進一步,哪怕西北軍攻入番禺,總不可能擁護一個閹人當皇帝吧?
現實滿足了,但未來呢?近半將校都是北上的,親眷都在南方,不是所有人都是冷血的。
于是,在眾人的催促下,段友良無奈地前往國公府,代表眾人規勸。
“去,把那些條件都散出去,讓整個西北軍都知道……”離開軍營前,李淮呵呵一笑,吩咐道。
這些攻心之策,看你怎么應付。
“國公,段將軍求見——”
“讓他進來——”潘崇徹連忙吩咐道。
段友良也算是潘崇徹的心腹愛將了,見到他也不拖泥帶水,直接把軍營的情況說了出來。
聽完之后,他沉默了良久,好似老了幾歲,這才抬起頭,說道:
“這等攻心之策,何來南下?”
整個軍營突然就分成了數份,一個不好,就會形成營嘯,大軍就垮了。
“友良,等我南下番禺后,你要聽從指揮,盡量留下軍中,只有你手里軍隊越多,我才越安全……”
“國公,難道都督府欲對您不利?”段友良胡子一顫,連忙追問道。
“不利倒不至于,但一個囚字,總是免不了的,你要帶著兄弟們小心點,以后我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