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齒倒是伶俐!”李筠笑了笑,頗為為難地說道:“可惜,我軍糧草已備,兵械已齊,士氣正旺,舉旗之日在即,恐不能如你家使君的愿了!”
淮南與東京只有數百里,若是讓你得了便宜,率先進了東京城,我不就白哭了一場?辛勞不就白費了嗎?豈能如此?
聽到這,商人瞬間一愣,難道守望相助的道理不知道嗎?這太尉失了神不成?
“太尉,您怕是誤會了,我家使君是想與您一道舉旗起兵,討伐偽宋,南北呼應,光復大周!”
“未曾誤會,只是時間緊湊,起兵之事早已籌備,不能推遲,所以耽擱不得,而你這一來一回,等到揚州時,我已經起兵了,怕是等不及你們使君!”李筠一臉遺憾地說道。
“那,還望太尉將起兵時間告與小的,也好與我家使君交代一番!”
“也不瞞你,這個月底,就是我起兵之時!”
一場原本以為賓主盡歡的談話,卻意外的令人失望,這位太尉的想法著實難以估量。
等到半個月后,商人回到揚州時,就聽聞上黨數日前就舉兵,聲稱要光復大周,救出皇帝。
“什么,這李筠竟然如何態度?”聽聞商人陳述,李重進瞬間大失所望,他之前得知李筠起兵還有些疑惑,這時卻只剩下生氣了。
如此莽夫,又怎能光復大周。
揚州稀稀拉拉的飄起了小雨,李重進的心仿佛更冷了,南北進擊的計劃被廢,下一步卻不知該當如何行事。
獨自面對禁軍,非他所愿也。
“狼子野心之徒,魯莽行事?必遭惡果!”心中氣不過,李重進也猜出他的大半心思,低聲咒罵道。
“使君,說來奇怪,這李太尉雖說抗敵之心堅定,但我一路去往潞州,關隘松懈,并無多少防敵之心!”
“我又聽聞,李太尉準備勾連北漢,契丹,就連我這個商人都知曉,更遑論東京了?行事不密,輕驕無謀,上黨必敗無疑!”
商人仔細說道,分析的話語,很有道理,李重進不由得傾信了:“看來上黨必敗了!”
“上黨敗了,不代表使君就敗了!”最近一直是李重進府邸座上之賓的陳揚,倒是微微一笑,說道:
“上黨比淮南兵多將廣,且其兵北抗漢、契丹,想必不亞于禁軍,但,此雖益處,也是害處!”
“如此強的藩鎮,必會派遣更多的禁軍鎮壓,而使君這邊就會松懈幾分,安撫之意更濃,使君起兵,必能震撼人心,反而有出乎意外的收獲!”
陳揚的話,令李重進陷入了沉思,這番話確是有理,如今兵甲齊備,所儲之糧,已然達到三個有余。
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