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放心,這軍寨還是可以再次擴充的,之前潘都統就留了不少的空地!”
“那就好!”李淮微微點頭,瞇著眼睛,再次說道:“此次之戰,朝廷已經準備多時,圣人對此也是極為重視,段都統擔此大任,到時候都統位爵公侯,封妻蔭子,可不要忘了李某才是!”
“刺史哪里的話,若是某所料不錯的話,此時早已經位列宗室了吧,此番調控后勤,爵位豈不是輕而易舉?”段友良拱手說道,雖然紅光滿面,但卻并未得意忘形。
“不過是紅冊子罷了,不提也罷!”話雖如此,李淮卻得意非常:“祖上落魄,投靠了知柔公,這才落至嶺南,不想大唐再起祖宗恩德啊!”
朗州,武平軍刺史府。
自從周行逢搬遷都城來到朗州,往日落寞的朗誦隨著達官貴人的到來,又重新畸形的繁榮起來。
節度府也再三修葺,但也遠遠比不上楚王府的輝煌,侍女宦官們口中抱怨非常,配不上楚王的身份,但周行逢卻感覺良好。
自幼節儉慣了,而在楚王宮里,他反而有些不適應,太過于奢華,這也是馬甲失去楚國的原因所在吧,他心中思量著。
六月初三,朗州的天氣陰沉沉的,讓人不舒坦,喘不過氣來,大街上也是,行人稀少,在這夏日,這場雨的到來,也算是解了一番暑熱。
“嗯!”在書房中周行逢正處理著任務,悶熱的天氣雖然令他汗流浹背,但在他年輕時候在地里種莊稼卻要好上不少,他并沒覺得有什么苦處。
是此時,他卻感覺渾身的不舒坦,那一寸寸肌肉仿佛被刀割了一樣,白色的內衣下,浸透了紅色的血液,下筆的右手,此時顫抖的不行,根本寫不出一個字。
“行逢,我為你熬了雞湯,剛好……”這時,嚴氏走進了書房,笑容滿面的推開了門,但見到了其這幅模樣,驚訝莫名。
“快,快傳御醫!”
“去請夏御醫過來,不要讓人知曉,我這是舊傷復發,不能宣揚出去!”靠在夫人的懷中,周行逢嘴唇發白。
很快,夏御醫就背著藥箱前來,神色緊張,顯然已經預料了些什么了。
把脈,看傷口,施針,一套流程下來,周行逢的臉上才見了一些血色。
“大夫,殿下如何了?”嚴氏緊張地問詢道。
“楚王殿下乃是舊傷復發,已經發作了許多時日,加上政務辛勞,身體早已經不堪重負……”
夏御醫六十多歲,說話哆哆嗦嗦的,顯然,周行逢的病情超乎一般人的設想。
嚴氏眼角一紅,看了一眼仍舊淡定的周行逢,捂著嘴,輕聲道:“請太醫盡力醫治,無論是是什么,我將毫不吝嗇!”
“這,非臣不盡力,而是天意……”
“夫人勿要逼迫御醫了,這是天意啊!”周行逢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