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高保勖嘆了口氣,對于如此境界,真的是左右為難啊。
“若是順從中原,必然會惹怒湖南,聽聞唐國收納淮南精兵,日夜訓之,而咱們南平不識兵事多年,怎能敵過?”
“罷了罷了,多熬一些時日罷了,如今乃秋收之時,中原又經過戰亂,想必是不會動兵了,若是招惹湖南之兵,咱們可就受苦了,先推諉一些時日,對于唐國虛以委蛇,然后遣使往中細言之,說明咱們的境況!”
“諾——”孫光憲想了想,也只能這般了。
方澤山拜見了南平國主,然后將圣旨以及賞賜的東西留下后,就明里暗里對于高保勖進行示好,然后再說一下與中原的對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對此,高保勖不動聲色的推諉著,言明難處,然后再說一下南平國的苦楚,對于大唐的忠心,希望能得到一些賞賜啥的。
“南平國左顧言他,把我當做白癡不成?討要兵器,戰馬,咱們大唐的戰馬本就不多,哪能再與他?”
方澤山一回到使館,心情就是不痛快,此次見面,并沒有達到他的目的。
“南平國主果然如爾等所言,里有聰慧,與前任完全不同!”他嘆了口氣,對于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商人,述說道。
“自是如此!”商人抬起頭,雙目明亮,說道:
“高保勖在之前,一直深受其兄高保融信任,國之要事皆與他商議與其說是高保融當任國主,倒不如說高保勖為國主,所以其剛繼位,南平國政事平穩,不見絲毫的波動!”
“南平國一直持有事大原則,對于中原一向恭敬有加,不敢有絲毫的違背,尤其是前國主,高保融對于郭榮一向敬佩,趙匡胤奪得中原之后,生怕趙匡胤南下,一年三使,猶驚恐難安!”
“看來,讓南平國歸順,并無可能咯?”方澤山嘆了口氣,然后問道。
“那么,江陵城有多少軍隊?”
“江陵城位置極其重要,是高氏的親兵守衛,統帥將領是復州團練使——梁延嗣,其對于高氏一向忠心,而且歷事四帥,人稱其忠藎!高保勖對其信任有加,不下于孫光憲。”
“看來你們射聲司的確厲害,不知對于此人可曾勸歸?美色?金銀?子嗣?”
商人斬荊截鐵地說道:“絕無可能!”
“何解?”
“梁延嗣原為后唐將領,被高季興所獲。高從誨繼任后,提拔他為大校,授歸州刺史,如今又為復州團練使,乃是高氏的心腹大將,已然六十有五,心思極為頑固。”
“而且他一向喜歡讀書,以出身武人為恥,對于忠義極為看中,若是勸降,他就不是梁延嗣了!”
“可用間?”方澤山再次說道:“如今主事者,乃是孫光憲,若是讓其文武不和,想必南平必然生亂,對于咱們而言,也是足以。”
商人搖搖頭,無奈地說道:
“孫光憲與其倒是有些齷齪,但是卻有分寸,再加上南平國主主持,兩者倒是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