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私底下,孫光憲卻是憂心忡忡地說道:“昨夜的轟炸,梁將軍說,唐軍至少有數十架投石機,尤其是投射的一種會爆炸的東西,讓軍民飽受其害,雖然百姓只有死傷五百余人,但軍隊卻有一千多人死傷,受傷者不計其數,軍心動搖!”
“三日也難以堅守嗎?”高保勖瞬間慌了,讓他治國,他倒是井井有條,娓娓道來,但對于軍事卻是不通,聽到一夜敵軍未曾攻城,就有如此傷亡,心中對于死亡的畏懼,逐漸的放大。
“雖然咱們有兩萬多人,但前不久匪亂未平,諸軍疲憊,如今又有唐軍的連夜轟炸,士氣不足,哪怕咱們糧草充裕,城高兵廣,但卻很危險!”
孫光憲嘆了口氣,心中也是疲倦雖然早知道江陵城會有這一遭,但卻沒想到會是從南邊而來的,若是中原,他早就投降了。
深吸一口氣,說道:“襄州慕容延釗,也是宋軍中的名將,咱們堅持一些時日,江陵必定得救!”
“對了,咱們南平一向對于唐國甚是順從,平日里使者也跑得勤快,無論是壽辰還是登基典禮也不缺席,唐國無罪而誅,難道不怕惹來非議嗎?”高保勖這時候,也頗為好奇地問道。
“國主,唐軍不是中原,中原還須一些臉面,而唐國不過南地小國,哪里能知曉禮義廉恥啊!”孫光憲也是無奈,唐國不教而誅,一點也沒有大國風范。
“回稟陛下,唐國大使求見——”有宦者打擾了這對私聊的君臣。
“讓他過來!”高保勖眉毛一皺,說道:“到了此時,想必唐使是過來勸降的吧!”
“應是如此!”孫光憲點點頭,說道:“看看唐使如何巧舌如簧吧!”
“也罷,我也來聽聽有什么條件!”
高保勖的話,令孫光憲心頭一跳,他看了一眼這個輕佻地國主,輕輕說道:“中原的禁軍,可是難以抵擋的!”
高保勖笑了笑,說道:“咱們南平多年來,早就知曉了會有這一天,中原也好,唐國也罷,只要能保有高氏富貴,管他是南是北。”
很快,方澤山就儀表堂堂地來到王宮,面見南平王。
“城外的唐軍正攻城呢,唐使竟然還有心思前來面見于我,貴使難道不怕嗎?”
“怕什么?”方澤山不以為意,淡淡地說道:“怕貴國出其不意,將我拿下祭旗?或者是些許暗箭的偷襲嗎?”
“不敢有瞞于國主,若是我等死去,恐怕江陵城十數萬百姓,將會不得安寧!”
“哼!”高保勖面對這種威脅,冷哼一聲,表示不滿,但語氣卻平緩了許多,問道:
“貴使還是說說來意吧!”
“小臣為救江陵,為救國主而來!”方澤山夸下海口。
“莫不是投降貴國?我雖愿意,但群臣不愿,江陵數萬將士不愿啊!”高保勖虛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