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洱海以西,雪原之地,越賧川、蒙舍川地區,昔日的南詔國發跡之地,則更盛產駿馬,高大而威武,適用于軍陣!”
“此馬喚作越賧馬,以青色和白色毛發最佳,其中青色別名‘越賧驄’,白色則名‘大厘雪’,大理國以外,鮮有所聞。”
聽其言,李嘉來了興趣,第一次聽說云南有高頭大馬,連忙問道:“此馬如今有多少?爾等可曾見過?”
“回稟陛下,此馬一歲后,須用紐莎草做成籠頭,牽之,三年,就得它喂清粥米汁,到了五歲后,又須再喂養精飼料,七歲方成戰馬,日行千里,沖鋒陷陣,所向披靡!”
聽的這些,李嘉沉默了,他仔細地換算了一下,這馬養起來,其消耗能抵得過五頭契丹馬,而契丹馬又能抵過十名步卒,也就是說,這匹這樣的馬,差不多能養一隊步兵,五十人,一百匹就是五千人,一千匹,就是五萬人。
與其養一千騎兵,還不如養五萬步兵有用。
“太過于昂貴,不可取!”皇帝搖搖頭,遺憾地說道:“此馬只能偶作騎乘,嬌養過甚,不得用于戰陣!”
“不過,大理國主可曾贈之?”李嘉眼睛放亮,問道。
這樣的千里馬,打仗是不可能打仗了,但用于騎乘倒是方便,比如逃跑啥的,很適合用于將領。
而且,皇帝騎乘,倒是頗為威武霸氣。
“臣不敢有所隱瞞,大理國主臨別前,贈予陛下四頭越賧馬,兩青兩白,臣等日夜看顧,不敢有絲毫懈怠!”
“只有四匹?忒小氣了吧!”李嘉隨口說道。
“回稟陛下,由于飼養昂貴,越賧馬大理國舉國上下,也只有數百匹!”鄭柏龍生怕皇帝不滿,連忙解釋道。
“四匹就四匹吧,禮輕情意重!”皇帝無所謂地說道,這些馬太嬌貴,不適用于戰場,只是作為觀賞性的東西,等統一了天下,遲早都是我的。
“那些矮馬,倒是需要重視,行走于山地,又不挑食,而且南方多山地,很適合用于輜重搬運,比那個越賧馬好多了,爾等須重視,禮部也須多討要換取一些!”
皇帝思量了片刻,想起來江西,又想起了蜀國,這兩地都是多山的地界,糧食輜重運送困難,后勤保持困難,這種矮馬比騾子和驢好多了,吃的也粗糙。
“那就下去吧!稍后有旨意到的!”皇帝沒了興致,而且,聊天時間有些長了,沒了冰塊,著實難受,只能趕人。
聽到旨意二字,兩人都知曉肯定有賞賜,但,匯報還沒結束,重頭戲還沒來呢!怎么趕人了?
“陛下,大理國國主,愿意奉大唐為正朔,自貶為王,一應禮制都將削減!”鄭柏龍連忙說道,這功勞,比之前說的重多了。
勸服一國降服,雖然是名義上的,但在這天下,亂世,名義也是重要非凡。
比如,大唐可以打大理,隨便找個理由就行,爸爸打兒子還要理由?雖然是名義上的。
但,大理卻不能打大唐,天底下哪有兒子打爸爸的道理,這不是忤逆嗎?造反嗎?天然就屬于心里弱勢,總要猶豫再三。
況且,受到儒家文化的影響,正統情緒很大,而何為正統?萬國來朝不就是正統的象征嗎?
“不錯!”皇帝稱贊道。
兩人有些懵,這天大的喜事,皇帝怎么如此冷靜?難道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或者射聲司早就得知了消息?
一想到這,攝于射聲司的淫威,兩人身軀一抖,低下了頭。
“段思聰還算是識相的!”皇帝強忍著熱意,他感覺自己背后已經濕透了,心靜自然涼就是騙人的,該死。
“如此,就封他為大理國王吧,一應的封賞,就由禮部草擬,呈與政事堂看看!”
“你們功勞很大,等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