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在于,嶺南李氏,好不易重聚,正是壯大之時,又分南北,千里迢迢,何不讓人哀傷?”
聽到這,兩人不由得肅然起敬,這少年郎,竟然站到了宗族的立場上思考問題,果真是不可小覷。
“宗室不曾想也有如此人才!”兩人齊聲感嘆。
“為何宗室也會北遷?”趙子述問道。
“無外乎狡兔三窟罷了!”顧百儉剛想制止,那少年郎卻直接回答道,心直口快之至。
這句話,真的是噎死人,兩人瞬間無語,回答什么也不好,還不如沉默。
不過,可以知曉,此人,要么是個耿直男,要么是個極其聰明之人。
令人慶幸的是,此人是任囂李氏,而不是內李。
紅、黃兩冊來區分近遠宗室,可不能明言,所以,大家就將居住在任囂城的紅冊宗室,稱之為任囂李,近支李氏,則是大內李,以作區分。
而任囂李與普通的臣民一般,犯忌諱的話,皇帝一般不與追究,顯示大度,因言獲罪的很少。
但內李可是近支,與皇位距離很近,說錯話,容易被皇帝猜忌,謹言慎行,才是王道。
畢竟咱們大唐,一向兄弟和睦,子弟親善,這是一貫的傳統。
“廣州李夏,在此別過——”少年郎滿懷愁緒,轉身而別。
“好像是承天府尹、福清男李淮,李公之子。在京城有諾大的名聲,這是個聰明人,宗室中的聰明人,異日定能高官厚祿!”顧百儉搖搖頭,說道。
“定然如此!”
“我也該走了,趙兄,長沙府再會!”顧百儉也揮揮手,說道。
“顧兄,再會!”趙子述將柳枝送上,傷感地說道,在這亂世,今日一別,恐怕再難相見了。
目送其離去,趙子述回首,打定主意要回鄉了。
“我兒剛才去見了何人?”
福清男的馬車由高頭大馬拉著,又是寬敞的四**馬車,皇帝御賜,作為宗室中少有的高官厚爵,李淮倒是淡定。
自多年前,他就潛伏番禹,策劃太學生鬧事,又去任賀州刺史,瓦解西北軍,再監督糧草,保證了北伐軍軍事行動,再作為使臣,與諸國爭辯。
可以說,如今坐到承天府府尹的位置,他可是憑借著真才實干,一個福清男在身,也是正當的。
可惜,不是軍功,帶兵打仗的,不然就是伯爵了。
“兩個讀書人,一個似乎是禮部顧侍郎家的公子,另一個是太學的學生。”李夏輕聲道。
“太學?這可真是一個好地方!”聽到這個名字,李淮感慨萬千,這里可是他功勛的起點,笑道:
“如今圣人又重視太學,我兒到了長沙,也應去太學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