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來長沙,恐怕是為圣人打前站了!”
“如今已是十月,按照圣旨,十一月底,所有衙門必須遷到咱們長沙,派人人打前站,也是應有之義!”胡賓王平靜地說道:
“轉運使司衙門的賬目,沒有絲毫的錯漏,這欽差,找不了我的麻煩!”
“長沙城擴建,由朝廷安排,已然功成,皇宮也絲毫不差,我這個知府,也沒有麻煩能找的,平安無事咯!”
刁廣諄不以為意地說道,隨即兩人相視一笑,欽差來了,反而不是壞事,正好檢驗他們的功績。
半年時間,能有這般成果,已然算是能吏了。
夜間的酒席,吃的是賓主盡歡,欽差很是滿意。
平靜的日子就這樣持續了幾日,但只有寥寥幾人知曉,兇猛的暗流,已經在悄然涌動。
果然,到了十月底,長沙縣知縣、潭州刺史等幾人,就因貪腐之事,被下罪入獄,關在了府牢之中。
縣、州,府,不知多少進來監獄,一時間人滿為患,狠狠地震懾了一番長沙府的官吏。
隨后,商業上,許多在市集上橫行無忌的商會,被迫解散,大型的商會幾乎消散,尤其是地域、家族組織的大型密集商會,只能解散,損失慘重。
用李淮欽差的話來說,長沙府的商人,一點也不聽話,囤積居奇,大商賈極多,魚肉鄉里,操作市集,對于小商人極盡剝削。
當然,他們最致命的是,利用壟斷的優勢,勾連許多紡織戶,茶農,以極其低賤的價格,收購產品,然后再高價賣出。
在這商業剛起來的時候,具有極大的效果,可以促進商業的發展,但如今湖南的紡織業,茶業,已經繁榮,成熟,這樣的大商會,商家,對于湖南而言,完全不利。
說白了,就是制度限制了生長力,茶農和紡織戶沒積極性,需要改革。
刁廣諄不行,不是能力,而是身份就不行,他是本土人,牽連太多,推行起來阻礙重重。
李淮不一樣,首先,他是男爵,天然就位居百官之上,再者,他是宗室,沒有人敢報復,或者對他別有用心,謠言打壓啥的,沒用。
最后,一點,他能力不錯,能夠很好的完成皇帝的囑托。
皇帝很信任他,而且,治理過承天府,對于國都治理很有經驗,作為繼任的長沙府知府,很適合這樣的任務。
“父親,如今整個長沙府,都,都對您議論……”李夏有些懵了,剛來長沙府,他被父親動作震驚了,這幾乎得罪了整個長沙府的勢力,這又如何當知府?
他當然知曉,父親卸任承天府,就當任長沙府,執掌國都,得罪了那么多少,以后又該如何?
“長沙府,成了京畿之地,你父親能否長久執掌,就看能否得罪人,而不是收獲人心,若真的收攬人心,就當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