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褒忠祠,倒是不著急,畢竟這大唐復立沒幾年,并無殉節的文人,等天下一統后再說吧!
況且,在這個亂世,文人有個甚的節操,不提殉節的,就連歸隱致仕的都很少,三朝元老,五朝元老,乃是極為普遍的。
這讓李嘉想起后世西方的選舉,領頭的經常換,而做事的卻不怎么換,稱作事務官,位居朝廷,換個皇帝照樣當官。
兩者還有很多共同點,如都是考試出來的,都屬于文官,而且,不受頭領更替的影響……
“回稟陛下,武魂殿**有五千三百六十七名將士,畫像者一百三十六人……”承天府代府尹方璞認真地說道,這本來就是他的職責。
“五千多人嗎?”李嘉看著一排排的靈位,著實不敢相信,這幾年,就死去了五千多年,有邕州的,有封州的,大多都是承天府的,或許,就是在為大唐復興的口號下失去性命。
再或許,歷史上他們本就不該死去,幾十年后,北宋長驅直入,定下嶺南……
“選個好時間,派人公祭一下,到時候讓部分禁軍過來叩拜!”
做這等好事,豈能靜悄悄的,雖然自己親自祭奠不成,但卻可以讓部分禁軍前來,昭告一下,皇帝并沒有忘卻他們,死后也不再成為孤魂野鬼,而是享受國家祭拜。
他這次前來,主要是來參觀一下,以免出現錯漏,提現皇帝的重視,人家起居注也有點東西寫不是,不然這一天到晚的混在皇宮,以后若是修實錄,就需要春秋筆法了。
隨后,兩人又上馬車,這方府尹也是個悶葫蘆,嘴里說的都是公事,或多或少還有些隱晦的建議,關于嶺東府府衙的遷徙,方府尹提了幾句,看到皇帝不理會,只能硬著頭皮明說。
面對這等不識趣之人,皇帝只能說道:
“嶺南的精華,皆在承天府,嶺南三府之地,嶺西有邕州,嶺東州縣眾多,但卻無一服眾,若是隨意設府城,反而徒起紛爭,反而不美。”
“廣州富庶之地,商賈云集,自古便是腹心之地,多上一個嶺東府衙,也并無不妥,至于嶺東府衙遷徙而去,再等些時日吧!”
“諾!”見著皇帝這般說了,方璞哪里有反對之理,只是心下發了狠,承天府衙就在番禹縣,得把嶺東府趕到南海縣去,眼不見為凈,省得看見其心里晦氣。
一路無話,待進了皇宮,太陽依舊在天邊徘徊,余暉依舊在,微風徐徐,李嘉這才發覺,合著自己出宮一趟,還真是啥都沒干,就上柱香,參觀了一番。
這皇宮待著著實有些苦悶,奏折并無新意,都是老調重彈的戲碼,廣州城也微服私訪了數次,倒是沒了新鮮感,尋訪來的傳奇小說,也看厭了。
于是,一連數日,皇帝都有些無精打采,處理朝政,也是煩厭,食之無味,心中盼望著早起遷徙到長沙,有點新鮮感。
而距離十一月底,還有大半個月,著實難捱。
作為內侍省少監,皇帝的貼身宦官,瞧著皇帝一箭又一箭地射出,田忠著實有些擔憂,連忙拉住胳膊,說道:
“大家,再繼續,可得壞了身子,快歇歇,瞧這太陽,都快把人曬焦了!”
隨即,李嘉被攙扶到椅子上,牛飲了一杯酸梅湯,雙目無神地躺著,這日子,頗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