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與不宣戰,其中的意思完全不一樣。
不宣戰,那么兩國一邊打,一邊可以正常做生意,不耽誤。
而宣戰,那么就意味著,大宋不能置之不理,為何?
因為大宋是南唐的宗主國,李璟認了郭榮為爸爸,所以,繼承了郭榮的皇位,趙匡胤也是李煜的爸爸,兒子被打了,可不能置之不理。
況且,每年的幾十萬孝敬,可不是假的。
最明顯的就是明朝援朝打倭,清朝平定朝鮮東學黨之亂,都是兒子被打,爸爸幫忙。
所以,面對兒子被打的這種情況,趙匡胤必須做出應對,不然就有失爸爸體面。
早知道,大宋兒子,不止是南唐,還有吳越,西北的定難軍,都在看著呢,爸爸要是不合格,人家指不定就不認了,請添許多麻煩。
“未曾想,嶺南真有知道膽量,刺客,不過是借口罷了。”趙普皺眉,沉聲道:
“林仁肇領兵,看來,江南是重視了。”
“咱們大宋又該如何?”心里頭早有腹稿,但趙匡胤還是想聽聽趙普這個軍師的意見。
“官家應當發諭旨駁斥嶺南,再發旨寬慰江南,而且,陛下也可讓吳越國不要輕舉妄動,甚至適當時,支援一下江南,如此,表面上,咱們也算是仁至義盡。”
趙普的話,是極為妥當的,顧全了朝廷面子,又毫不費力,就讓南唐滿意而歸,其他幾個干兒子也說不出個不是來。
“卿家所言甚得朕心!”趙匡胤黑臉笑了起來,道:“只是,嶺南若真是有所圖謀,這些就不太穩妥。”
“所以,山南東道的慕容延釗,需要按兵觀察,一點戰事不利,也可威逼其退兵,保存江南一些兵馬。”
“官家所言甚是,臣疏忽了。”趙普連忙極為贊嘆地說道。
“哈哈哈——”趙匡胤大笑,摸了摸胡須,心中甚是滿意。
時間來到了五月初,等待了快十日的龍衛軍,終于齊整地來到,林仁肇的身上,又添了一個頭銜——閩南征討使。
兩萬五千人的龍衛軍,果然不同凡響,無論是士氣還是風氣,都是精兵的標準,比林仁肇訓練的兵馬,更是顯得彪悍。
“不愧是朝廷禁軍,果然大為不同。”林仁肇贊嘆道,只是頗有些遺憾:“只是,再也沒有淮南之戰前的那股氣勢了。”
“如今這般氣勢,不過是龍衛軍們知曉對付的是嶺南之兵,南兵自古孱弱,他們信心滿滿,所以走路生風,昂首挺胸。”
一旁,作為監軍使,陳喬到是頗為不屑地說道:“若是碰到中原禁軍,這些龍衛軍,腿肚子直打轉,比之新編的雄武、天威等軍,大大的不如。”
“將是兵之膽,這些兵卒雖然被中原打散了精氣神,但在吾的率領下,定能勝利,而且,我也要重凝其軍魄。”
林仁肇凝望著這些龍衛軍,自信地說道。
“希望如此吧!”陳喬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自從淮南之戰,禁軍皆懼怕中原,未戰而先怯,談何再戰!若是中原再南下,這大唐天下,怎能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