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一場早朝不歡而散,韓熙載氣急敗壞而歸。
剛回到家,侍女奴仆們錘按,遞水,換衣,剛忙活完,就聽到下人匯報,大理寺卿蕭儼求見。
作為剛正不阿的代表,蕭儼在朝堂上,一直屬于主戰派,與韓熙載本為一派,朝堂上互相照應。
“讓他進來!”韓熙載嘆了口氣。
很快,一個清瘦的老者走了進來,還穿著朝服,可見其剛下朝就來了,他施施然地行了一禮,問道:
“叔言兄,今日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正之兄哪里的話,咱們不過是朝政之爭,有甚的可掛心的,過,叔言兄未換衣就過來,怕是心中有事吧!”
韓熙載一臉看破你的表情,讓蕭儼有些尷尬,但尷尬轉瞬即逝,蕭儼直接說道:
“正有事想說!”
“請,此地不宜說話,咱們書房里去說!”韓熙載眉頭一皺,瞬間明了。
很快兩人來到了書房,墨香味濃厚,蕭儼不以為意,笑道:“叔言兄這里,倒是有許多古籍,真是讓人羨慕啊!”
“正之兄也不遑多讓,我也早有耳聞了。”
兩人分坐而下,客套了幾句,蕭儼剛要說話,就被韓熙載止住:“正之兄若是再提借師助剿這等話語,就不要說了!”
“叔言兄,何苦來哉?”蕭儼不由得苦笑道:“朝廷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曉,數十年的精銳已然喪盡,淮南之地尸骸遍地,而禁軍組建疲弱,錢糧不豐,不知何時才能恢復往日的境況。”
“如今這個情況,非吳越、中原之師,才可解決,不然,朝廷危矣!”
“借師助剿?不過是引狼入室罷了!”韓熙載絲毫不吃這一套,他直接反駁道:“前趕豺狼,又引虎患,簡直是愚蠢的想法,絕對不能施行。”
“況且,區區兩萬兵馬,恐怕連闕城都克不了,哪里能攻克金陵城?”
“潤州(鎮江)的萬余大軍,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只要稍等兩日,勤王之軍就會抵達,何須借師助剿?”
蕭儼又苦笑道:“叔言兄作為兵部尚書,對于軍隊的情況又何曾不知?堂堂的萬人水師,一戰而沒,潤州的那些軍隊,又怎能抵擋的住?這可是一年滅兩國的軍隊,雖然不及中原,但想來也不遠矣。”
“那林仁肇,待守些時日,林仁肇自汀州而歸,自然金陵城之圍就解除了。”
“那鄱陽湖水賊,已然擾亂贛江,缺糧的林仁肇,以及那五萬大軍,能回來多少個,恐怕也只能靠天意了。”
蕭儼看著韓熙載仍舊一副不屈從的模樣,不由得嘆道:“話說到,叔言兄仍舊不服,罷了罷了,我實話說了吧!”
“我等并非怕嶺南之兵,而是怕其詭異的天雷武器。”
“天雷武器?這不過是水師杜撰罷了,只不過是找借口而言,正之兄也信?”韓熙載聞言,瞬間一楞,然后笑道:
“爾等的借師助剿,不會是怕了那子虛烏有的天雷武器,所以就借吳越、中原之兵,讓其兩敗俱傷,從中漁利吧?”
“正是如此!”一句開玩笑的讓,誰知蕭儼卻一本正經地點頭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