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得到消息,立馬與一眾大臣登上城樓,看著遠處的長江,似乎被震懾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臉色極度的難看。
“這就是嶺南的海龍軍嗎?”李煜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大臣們卻顧及不到這些了。
作為南方大國,自然清楚水師的厲害,也曉得它的重要性。
“回稟陛下,這天底下,能如此多的船艦,也只能是嶺南的海龍軍了!”
韓熙載與他人不一樣,雖然被震驚到,但卻沒有被嚇到,他鎮定地說道:
“船只又不是戰馬,上不了岸來作戰,所以,唯一可慮的,是船上的兵卒,其與之前上岸水師相加,雖然也有三四萬人,但兵法云,十則圍之,偽國連倍之都沒有,談何攻城?”
“韓卿家所言甚是!”李煜寬慰地笑道:“水師并非步卒,攻城無望,只是攀附高強的民夫罷了,不值一提!”
皇帝與兵部尚書的話,讓中底層的官吏們安心下來,至于高級官員們心中,自然清楚,擁有天雷武器與猛火油的隊伍,到底有多可怕。
不過,他們當官到這地步,自然不是白癡,不會說出口來,更不會拆皇帝的臺,反而一個個認可點頭,附和著。
“陛下,臣聽聞,偽國有一射聲司,專于潛伏埋伏,到了軍隊攻城時,就大肆的鬧事,奪門,臣請陛下輪換守城禁軍,再嚴守城門,進行宵禁,百姓不得隨意出入。”
這時,右仆射、樞密院使殷崇義,出聲發言,對于軍事這件事,他倒是有些發言權,倒不至于讓韓熙載一個人搶個風頭。
“此言乃是一等一的良言!”李煜很詫異,但從諫如流,很快就順從了,有利于防守,他很喜歡。
此言一出,官吏隊伍中的些許人,臉色驟變,但很快就恢復如初了。
其他官員們驚詫地看了一眼殷崇義,一介文士,竟然還有這等意識,著實令人意外。
發言后,存在感有了,殷崇義就不再言語。
要說文采,殷崇義此人倒是一等一的,南唐國詔書、敕令及外交文書,大多出于其手。
當時,他奉旨撰寫《揚州孝先碑記》,其文一出,朝野傳抄,廣為流傳。后來,周世宗伐南唐,在揚州孝先寺得閱殷崇義所撰《揚州孝先碑記》,亦對其文采贊嘆不已。
但若論倒霉,他也是一等一的。
當時趙匡胤黃袍加身,改國號曰“宋”,改元“建隆”。
南唐派遣殷崇義出使宋都汴梁,遇到趙匡胤之弟趙光義,趙光義責問道:“不知我宣廟諱耶?”其時南唐已臣屬于宋,殷崇義為避宋宣祖(趙弘殷)諱,遂改姓為“商”,殷商、殷商,兩者一體。
趙匡胤是武夫,不太講究這個,又是外臣,所以殷崇義就沒改成,
后來,北宋統一天下,他因名中有“義”字,犯宋太宗趙光義的諱,不只是姓,連名都要改,成了“湯悅”了。
皇權害死人啊!
哪里向李嘉,為了方便百姓,特意給自己的嘉加個木字旁,硬生生的造個字。
人與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