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有一位先斬后奏的巡查使,這可得讓多少人睡不著覺啊!”
“這些人,乃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蕭儼沉聲道:“就算沒了巡查使,這次去江西府赴任,我也得彈劾那些貪官污吏,好好收拾他們。”
“也是如此!”韓熙載笑了笑:“多年以來,朝廷寬厚,如今又換的一個朝廷,有的他們受的了,咱們可得旁觀,不能隨意插手!”
“原來你是這般意思!”蕭儼眉頭一皺,瞬間有些生氣:“韓兄請放心,若果真犯事了,我定然不管,但若是清白而被罰,那就只能據理力爭了!”
“哎,正之,我就知曉你會如此!”
韓熙載搖搖頭,苦笑道:“也就只能希望這個巡查使是個公允的人吧!”
兩人被迫為官,但生來的秉性,又讓他們不敢懈怠,韓熙載之前在南唐不受重用,所以一直夜夜笙歌,不理朝政,如今已經成為封疆大吏。
雖然不及樞密使位高權重,但權責在受,牧民一方,自然也得用心了,更何況家人在長沙安頓呢,看這皇帝的架勢,還真的能干出這種不可言之事!
卻說船只隨風而動,北上而至洞庭湖,隨后,碧波蕩漾之下,又欣賞了美景,醞釀了幾首詩詞,然后就來到了岳州,然后直接入長江而去。
由于長江水師(原洞庭湖水師與部分水賊及些許海龍軍水卒)船大兵多,且作戰得力,長江之上的水匪自然就絕跡了,那些間或為匪的漁民們,也不敢再兼職了,所以長江水道,一時間淪為黃金水道。
南地幾容為一體,從而讓孤立多年的各個市場相互兼容,合并,從而形成了一個千萬人口的大市場,借著一條天然的長江,終于成為了一體。
上游的蜀地糧食,蜀錦,茶葉、井鹽等,順流而下,來到江陵,然后再與湖南的布匹、丹沙、茶葉、鐵器、銅器等,一起去往了金陵。
一時間,商業旺盛,船只往來不絕,江陵城日趨的繁榮。
當然,對于朝廷而言,商稅的增多,也讓府、州、縣衙門賦稅大增,錢糧增多,自然福利就多了。
“今日之長江,已然變了模樣!”蕭儼感慨道。
“東西勾連,商賈不絕,幾與盛唐無異了,揚一益二,恐將再現!”
韓熙載是大戶出身,家里也經營著生意,這是南唐的傳統,他自然對于這條水道認識地更多,更深,無論是經濟還是政治上。
“南國互通有無,對于中原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咯!”
韓熙載笑了笑,指著江對岸說道:“如今,對岸的漁民也漸漸仰慕繁華,漸漸遷徙,而摒棄中原,曾幾何時,汴梁成為了天下中心,商賈云集之地,人丁興旺。”
“但,如今,境況變了,正之,你瞧著吧,只需數年光景,金陵城,將會趕超汴梁,成為天下第一大城,而且,將會在我的手下實現!”
“叔言兄宰輔之才,一府之地自然綽綽有余!”蕭儼也一臉正氣地說道:“某也會讓江西府百姓安居而樂業,家有余糧,無有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