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林小娘子就被接送到了長沙城,受到接濟,幾個兄長也一改落寞,頗有些雄心壯志,一家人終于才算是過上了平安的日子。
林仁肇雖然有了謚號,并有了冊封。
但林家人的日子并不好過,因為林仁肇趣事的太突然,又不曾廣蓄家財,所以戰爭結束后,他們過的很拮據,只能依靠洪州城的官吏接濟生活。
長沙城的天氣是多變的,淅瀝瀝的小雨突然間又下了,滴落在花圃上,地面添了幾個花瓣。
林小娘子坐在在門窗邊,雙手搭在下巴上,大眼睛看著窗外,心中頗為不定。
搬遷到了長沙城,雖然生活富裕了許多,曾經的許多江南舊臣也不時地探望,表達了對于他父親忠貞的敬仰,還給了許多金銀。
但她還是覺得不喜歡,因為這些人在她父親口中一直都是腐儒,對頭,看不起自家的形象,突然一遭地改變,極不適應。
人一死,態度就變換那么大?
“娘子,周司徒來了!”
“知道了!”林小娘子點點頭,擠出一絲笑意。
“玳兒,賞花呢?”周宗拄著拐杖,進了屋中,看著林小娘子,走近幾步,說道:“雨中的花,是最脆弱的,但若是經受住了雨打風吹,那么日后也是成長的更好,花開的也更漂亮!”
“世伯所言極是!”林玳兒淺淺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白嫩的臉蛋如同花兒一般,她輕聲說道:
“只是我不過是一小女子,只能這般感懷傷悲了!”
這話一下子就噎住他,但周宗豈是那泛泛之輩,他直接說道:
“唉,或許這就是命吧!”
“世伯,這又是為何?”林玳兒豈能是這老狐貍的對手,見到他一臉感懷的模樣,連忙追問道。
“玳兒,我實在不愿與你說!”周宗嘆了口氣,搖搖頭,一臉無奈地說道:
“今日陛下召見與我,宴請倒是不錯,事后,他卻問我,家中是否住了新人?又問我,徐相公等舊臣何故經常往返與我家?”
“這射聲司,果然名不虛傳,它們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我也瞞不過,只能如實交代了!”
“我住在世伯家,與世伯帶來麻煩了!”林玳兒低著頭,羞愧地說道。
“不應如此,不應如此!”周宗苦澀地說道:
“陛下知曉了你的身份,頗有興趣,過上幾日,怕是得召入宮中了……”
“入宮?”林玳兒陡然一驚,她頗有些難以置信:“我不過是蒲柳之姿,怎能配得上陛下?”
況且,他也是間接逼死自己父親的人,怎能入宮去?
“這偌大的南地,不盡是唐帝之手嗎?”周宗見此,不甘心地說道:
“他一向好色成性,朝野皆有耳聞,只是老朽無能,可惜了玳兒……”
“世伯休要這般,這或許是天意罷了!”林玳吸了口氣,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