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趙誠,其余的相公們也被拜訪個遍,所有人都知曉成為皇子老師的好處,岳麓山一下子就人來人往,熱鬧的很。
李嘉感覺夜長夢多,好好的避暑,突然就亂糟糟起來。
“去,到國子監中,讓國子祭酒選幾個才德兼備的老師過來,從博士、助教、直講等中篩選,律學、書學、算學,太學,各一人!”
“喏!”田忠點頭應下,轉身離去。
國子監是唐朝的最高學府和教育行政管理機構。
其正副主官為祭酒,品級高達從三品,非德高望重之人難以擔任。
而其下,又設國子學、太學、廣文館、四門館、律學、書學、算學等,分別配有博士、助教、直講人數不等。
其中國子學、太學,乃是勛貴官吏之子嗣的學堂,都是研究儒家經典的經學院校,師資力量極為強大。
歷史上鼎鼎大名的韓愈,在其34歲時,在經歷了三次科舉落榜、三次吏選落榜,以及無數次寫信、登門自薦均告失敗后,韓愈第四次參加吏部選舉考核終于通過,擔任國子監四門博士。
這是一個負責六品、七品官員及侯爵以下的子孫,以及庶民子弟中的優秀學子教育工作的職位。
所以,他看到這些官吏子弟依靠門蔭,就能走上仕途,輕松自在,所以安于享樂,而不愿意學習,于是就有了《師說》。
當然,他一個小官,人言微輕,再加上勛貴子弟沉迷游樂,所以就放棄了國子學,而將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四門館、太學,凝聚了一大批張籍、李翱、侯喜、尉遲汾、沈粑等門人弟子。
由此而來,隨著韓愈的名聲愈隆,太學的名聲也越大,以至于太學成為了國子監的代名詞。
尤其李嘉重建大唐后,第一屆科舉結束,有鑒于其他雜科太過于繁雜,而且明經、明算、明律這三科,參考的人數少,難成氣候。
關鍵是,官場容易拉幫結派,進士科占據主導地位,以至于其他三科只能屈居末位,從而讓這三科學子越發的凋零。
比如,如今朝廷的三省六部,基本上沒一個其他雜科出來的,要不是進士,要不是門蔭,接受雜科最多的,只有新設的衙門——轉運使司。
所以,李嘉根據事實和未來,將明經、明算、明律這三科,融入到進士科中。
也就是說,考進士,不僅要會作文章,制詔書,寫詩詞,還要會算數、唐律、書法,幾乎是全才。
當然,偏科嚴重的肯定是有的,不過科舉就是這樣,它只是選官的門檻罷了。
其實,李嘉一開始還準備考君子六藝的,也就是禮、樂、射、御、書、數。
禮和書、數還可以,學習比較廉價。
但若是考究樂、御、射,學習音樂,練習騎馬射箭,這本就是貴族、富商才有的資本。
那些普通老百姓供養一個勞動力,上學考科舉,能請老師買幾本書已經算不錯的了,還讓他們騎馬射箭學音樂,這就過分了,沒萬貫家財搞不定。
這不就相當于拒絕寒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