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武宗拿勛貴和官吏沒有辦法,他也不會自挖根基,所以只能這樣刀劍對準了寺廟。
“江南課稅戶,原不過三十萬戶,如今已經添至四十五萬,預計還能再添十萬戶!”
胡賓王平靜地說道,卻讓幾位相公們頗為震驚。
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曉得,讓江南納稅百姓增添一倍,這是何等的功勞。
而李嘉則想的更深,南唐立國三十來年,三代國主,國土內,交稅的人卻只有一半,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他是豪右出身,自然清楚,南唐實際上還有大量的隱戶被私藏,真正納稅的人,其實不過三分之一罷了。
“對于那些寺廟,就讓崇福司去安排的,州縣的寺廟規模,人數,都是有安排的,多余的地產也要收回!”
李嘉覺得,檢田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了,他也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
最后一點,胡賓王總結道,就是對于稅收的簡略,大唐只收錢和糧,主要以糧為主,土地不分薄厚,每畝征收一斗。
而江南則不一樣,主要是收錢,占據七成,其余的還有糧食,藁秸、薪蒸等等,亂七八糟,而且官吏則擁有估稅的權力。
比如,百姓需要納稅絹布二十匹,市場價四十貫,但百姓沒那么多,地方官就估稅,絹布沒有,你給五十貫錢吧,剩下的十貫就貪墨了。
如今只有錢、糧兩項,著實方便太多,百姓們則弄清楚自己到底繳納多少,很難被蒙蔽。
事實證明,越是復雜的稅收體系,在官僚們的手下,對于百姓剝削更厲害。
轉運使司衙門的稅收官,派遣到縣,極大的方便了百姓們納稅,而且還不用他們運糧跑的太遠,便捷的很。
夏糧一千萬石,這是一切水到渠成的結果。
不過,有一點胡賓王沒說,李嘉也沒有揭露出來,一千萬石糧食,實際上折算為銅錢,也不過三百萬貫左右,一年糧稅也才六百萬貫。
但這是亂世,糧比錢貴,糧價并不固定,李嘉寧愿要一千萬石糧食,也不要一千萬貫銅錢。
糧食的作用實在太大,這是銅錢給予不了的。
李嘉對于江南的潛力也有了預估。
夏秋兩稅六百萬貫,加上商稅,妥妥的年入千萬貫,幾乎比南唐時期增添了兩百萬貫。
這是個了不起的進步。
夏糧其他各府,長沙府一百四十萬石,湘西十五萬石,嶺西府七十六萬石,嶺東一百二十三萬石,承天府一百九十一萬石,閩南府一百一十五萬石。
再加上蜀地兩百萬石,荊南府一百三十萬石。
神武四年的夏糧,朝廷總計能夠收到一千七百萬石,這絕對是個龐大的數字。
當然,如果算成銅錢,也不過五百萬貫。
但是,其他的商稅可也是要上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