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立在搭建起來的高臺上,看著人山人海的大軍,心中立馬就有一種想法:“自己會不會就是個靶子?”
陸地戰爭,畢竟跟海上不同。
在海上講究的就是船大兵多,所以將領的旗艦往往是最大的,對于普通的船只具有極大的碾壓性,將領的安全是具有保障的。
但陸地上卻不一樣,雖然被軍隊重重中包圍著,但奪帥的事情往往會發生,跑也跑不了,畢竟沒有戰馬。
所以,周奎還是有點心慌的。
“周將軍,毋須擔心,我們禁軍一定會打挎這些雜兵的!”
一旁,禁軍方面,則有一名招討使,以及另一名禁軍都指揮使組成,他們也看出了周奎的緊張,反而不以為意地安慰道。
這場戰斗,說是有周奎指揮,但實際上卻是招討使指揮,水師進行配合罷了。
周奎看其一眼,點點頭,表示明白。
東北招討使,名喚王永言,是禁軍都指揮使中的一名,因為其資歷深,乃是潛邸時的元從軍,所以擔任臨時的招討使一職,負責高麗方面的對戰。
周奎自然信任他,雖然爵位和官位比他高,但論起資歷來,絕對是比不了,對于指揮陸地作戰完全沒發言權。
見到周奎如此配合,王永言點點頭,開始發號施令。
禁軍從嶺南打到湖南,更是在江陵打過,自然作戰經驗豐富,再加上幾乎全面著甲,隔三差五的保證肉食,餉錢到位,其士氣是極為高漲。
若是對付宋人,王永言還有點謹慎,但打高麗這等蠻夷,他完全沒有放在眼里。
排兵布陣上,其讓禁軍作為中路,直撲敵方指揮部而去。
兩翼,則是水兵部隊。
鑒于其對于陸戰的生澀,則要求其全面拖住對面,防守反擊,為中路突破讓出時間。
沒什么一字長蛇陣,亦或者其他陣法,就是以∧字型,直接碾壓,哪怕其兵力是我方的一倍。
一陣指揮后,待這些營正們完全清楚戰法后,王永言大聲喊道:
“老子在后面看著你們,誰要是后退一步,亦或者慢了一節,憲兵隊可不是吃素的,臨陣殺將,老子做的出來!”
“對面只不過是一群蠻夷,你們若是連他們也打不過,自殺算了,某丟不起那臉讓憲兵隊去,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十來個營正大聲吼叫著,然后小跑而去。
“王招討,對面的騎兵怎么辦?”瞧著那游離在陣勢外的騎兵,周奎心里有些發慌。
“這點騎兵在數萬人的戰場上是起不了作用的,最多,只是突擊咱們這里罷了!”
王永言冷笑一聲,無所謂地說道:“水師兄弟雖然不擅長排兵布陣,但對于斗戰,卻是一把好手,精通射術也不在少數,咱們可以直接把弓箭手集中起來,護在帥旗下。”
“其不來也罷,若是來了,就只能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