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在場的所有人陡然一驚,原來皇帝下的是這樣一副棋。
就連升任通判的鄂州刺史,也被震驚地無可附加,心中的喜悅,瞬間減半。
刺史空缺,整個鄂州自然就沒了主事人,而作為唯一一個從四品的少府寺少卿,自然理論當然的掌控局面。
就連巡檢營,也得暫時聽從。
諸位縣令哪敢不從?
尤其是高墨,他都調任湘潭縣,縣丞已經暫代位置,如今天使一到,直接勝任了,與武昌縣毫無權力可言。
一旁的轉運使武堂,則心痛得肉疼,臉上的肉擠作一團,千算萬算,還是沒有想到,皇帝會過來摘果子。
我的鐵礦啊……
“諸位,這場民亂真正的緣由,恐怕沒有人在意了,但不代表沒有人知道,尤其是射聲司,皇城司,可是數千人,什么打探不到?”
李安國面對眾人,毫不客氣地點透道,眾人皆默然。
尤其是高墨、武堂二人,心中再無僥幸,臉色發白,恐懼愈盛。
“所有的礦場消息,我也懶得讓射聲司打探了,明日一早,武昌縣丞,不對,是武昌縣令,你交與我吧!”
李安國飲了一杯酒,對著一旁的武昌縣丞說道,然后不管不顧地直接離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哎,罷了罷了!”鄂州刺史嘆了口氣,說道:“某明日就啟程去往洪州,這錢財,不要也罷,武昌縣,你整理出來,交與少卿吧!”
“喏——”武昌縣丞臉上也并無喜色,這場民亂,他也撈到了一條礦啊,這可是家族立足的基業。
其他縣令無奈,只能選擇離去。
徒留下高墨與武堂二人,吃下最富的兩條礦,就這樣吐出去了,著實不甘心啊!
“高兄,來日再見吧,我怕是也要離開武昌縣了,也不知是左遷還是右遷!”武堂肥肉一晃,臉色晦澀。
唐朝以漢為尊,右居左上,所以左遷是貶官,右遷是升官,《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就是典型的左遷。
“武兄此次不僅奪東湖稅關,又收斂那么多民戶,秋稅大漲,應該是右遷了!”
高墨輕聲說道:“秋稅后,定然分曉!”
“哎,未曾想,行事如此機密,則依舊留下了痕跡,真是一言難盡!”武堂著實想不到,自己專研出如此面面俱到,竟然還被射聲司打探到。
“射聲司真是入骨附髓,沒有能瞞得住它的!”
“也不用這般焦慮,既然朝廷既往不咎,甚至還升官賞賜,定然是皇帝不再理會,畢竟朝廷吃肉,咱們喝湯,也不算是太逾矩。”
高墨沉聲道。
兩人各自飲了幾杯,這次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