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的一番動作不提,卻說隨著戰事的平靜,朝堂上越發的暗流涌動。
不知道不多人想借此揚名,博取一番功業。
卻說這天,恰逢十日一朝,在京要事大員,都得出列,天還未亮,整個皇城就熙熙攘攘,熱鬧起來。
絡繹不絕地車流,看上去亂,但實際上那么豪奴們都是有眼力勁的,若是官品高的,就禮讓三分,低的,就自而去上,規矩齊整,封建禮節不可讓。
如今隨著養馬地的擴大,每年輸入大唐的馬匹,數量過萬,雖然不是戰馬,但普通的騎乘倒是合適,京都只要家囊寬松一些的,都會買馬。
張汀作為禮部侍郎,一向以清貧自居,幾千貫的身價,也京中也是平常,他雖然守著儒家禮節,一板一眼,但車馬是身份的象征,幾十貫錢還是舍得的。
“侍郎!”距離皇城不遠,這時,突然有馬車前來,傳出了呼喚聲。
“莫要言語,一切按計劃行事!”
聽到是自己的弟子的聲音,張汀沉聲道:“御史之責,你可得擔負起來啊!”
“是——”來人應下,然后而去。
見此,張汀點點頭,然后不在言語,沉思起來。
他哪里不曉得這些年輕人是為了博取前程,但這與他道統方向一致,哪里還管得了這些?
若實在不是怕鬧得君臣不和,他都想讓國子監的學生們請命了。
況且,他心里有何嘗不想動彈一下位置。
政事堂這幾年不見動蕩,幾個宰相長期不挪位置,尚書們自然也待得穩穩的,他再不冒頭,在皇帝面前亮相,怕是都忘了自己了。
此番就算是事不成,也能揚名,對于他而言,名聲比官位還大。
心中思量著,很快就到了宮城,搜身,上朝。
幾百號人穿著朝服,揣著朝笏,齊整地站立著,幾年以來,大家都適宜了規矩。
唐時的朝會,一種是正旦、冬至大朝,另一種是每月初一十五的朔望朝參。
宣政殿上設黼扆、躡席、熏爐、香案,依時刻陳列儀仗,御史大夫領屬官至殿西廡,從官朱衣傳呼,促百官就班。
殿御史們此時雙目如鈴鐺,瞪得溜圓,若是那個不符合禮儀,喧鬧,少不了一聲呵斥,過分的還得彈劾一本,雖然討人厭,但作為侍郎,張汀也不得不遵從。
幾百號人若是沒御史們的管束,還真的亂一陣子。
而在前唐初年,九品都可入朝,熙熙攘攘也是這般數,但隨著時間久遠,官吏越來越多,五品以下,漸漸就沒了參政權力。
各種各樣的勛官,閑官,日益增多,說實在的,真正能說上話的,也不過是數十人罷了,其他人也是聽個熱鬧,見皇帝一面罷了。
在監察御史的帶領下,群官按品級于殿庭就位,皇帝始出就御座,典儀唱聲道:“陛下到——”
“臣等參見陛下——”百官匍匐跪下。
皇帝擺擺手,典儀應下:“起——”
百官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跪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