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田忠應下。
……
李淮從皇城中離去,上了馬車,一陣冷風襲來,他渾身打了個冷顫,不知不覺,內衣已經濕透了:“回家吧!”
“是!”馬夫快步而去,
一臉疲憊坐下,李淮感覺這一會兒,就累得不行。
剛才皇帝雖然說把禁軍放在軍機處下,話雖然好聽,但實際上卻暗藏了不少殺機,其中的警告意味,也分外的濃厚。
說到底,軍機處只是參謀,涉及軍隊太多,容易引起忌諱,平日無事,戰時顯威,就是這般道理。
一路上,京城分外的喧鬧,來往穿戴長袍的格外的顯多,熙熙攘攘,好一派熱鬧景象。
“人怎么那么多了?”李淮情不自禁地問道。
“老爺,四月可是春閨,進士考試呢,天下的舉子都匯聚在京師,當然熱鬧地緊。”
馬夫笑著說道。
“神武五年的春闈,想必是熱鬧許多!”
李淮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須,笑道。
待他回到了家中,就見自己兒子,一個十五六歲的翩翩少年,溫潤如玉,模樣俊秀,渾身滿是讀書氣,望之就覺得歡喜。
“父親!”李夏迎接道。
“進屋再說吧!”李淮搖搖頭,說道。
很快,父子兩人就來到了書房。
李淮。也毫無避諱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講給兒子聽,然后問道:“可知為何分拆都督府?”
“依兒子所猜想,無外乎五軍都督府的權力太甚了!”
李夏沉聲道:“尤其是即將迎來一些地方上的大將,如李信等人,他們要軍功有軍功,要人脈有人脈,若是還讓他們掌控都督府,怕是軍隊就得易主了。”
“你說的沒錯!”李淮贊嘆道:“自古以來,權力就是在制衡的,若是失控,對于朝廷來說就是莫大的傷害。”
“宰相勢大,乃有尚書省分權,后又設中書省,再是門下省,如今倒是中書門下合一,總是反反復復,這就是權勢罷了!”
與兒子分析了一波形勢,見其面色冷靜,若有所思,李淮這才問道:“今科可有把握?”
“你今年也不過十七,學問雖然長進的很快,到底是磨練不過那些讀了十幾年書的,今科不中,可待來科,莫要壞了身子。”
“父親放心,今科反而是更容易一些。”
李夏微笑道:“這幾年雖然增多了不少的舉人,但估摸著也不過兩百來位,錄取進士名額,可有近六十位,殊為難得!”
“而若是等到下一科,那舉人又得增多,越發得難了。”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李淮沉聲道:“如今這兩年,朝廷擴土數千里,如江南、蜀地這般的精粹之地,文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競爭怕是更大了。”
“說到底,咱們嶺南湖南,也不過是蠻荒之地罷了,有學問沒多少,國子監去年也不過五六個舉人,十來個秀才,成材何其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