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馬?”張維卿夸張地站立起來,比了個高度,言語道:“其都沒這椅子高,比我家的狗還小,怎么騎?運送一些輜重還行,充當騎兵還是算了,還不如騎騾子呢。”
此言一出,眾人皆大笑,哪怕冷面示人的李信,也被逗笑了。
想想騎著蜀馬,腳踩地,屁股跟著馬跑,若是跑快了,馬頭容易卡襠,那就得不償失了。
“也不怪洪州伯這般言語!”潘崇徹笑道:“蜀馬不過三尺,咱曾買來與我家小子騎,他騎著倒是合適,到了十一二歲就不玩了,說是太矮,人家以為他騎狗呢。”
此話一出,眾人有大笑。
好一會兒,潘崇徹才言語道:“洪州伯也勿要擔憂馬匹不夠,興元府臨近隴右,那里養馬的蕃子倒是有寫,可以換些馬來,況且,西川本就接近西蕃,許多部落也經常帶馬來換取,經營日久,還是能有些的。”
“還有這等事?”張維卿聞言,高興道:“若是這般,只消一兩年功夫,某就能拿下秦鳳四州,兵臨陳倉。”
“軍國大事,哪能這般兒戲?”李信聞言,不喜道。
“自然要通稟朝廷,這是應當的。”張維卿訕笑道。
氣氛突然就尷尬了。
李信倒是不以為意,就那般坐著。
“雖然剛才張伯爺言語有些兒戲,但有些話,倒是可以聽聽的。”
李信瞧著眾人,面色嚴肅,沉聲道:“若是一個將領,長久的待在地方而不挪動,對于朝廷來說極為不利的,雖然有輜重營和憲兵司分權,但兵為將有,依舊難以避免,這是自前唐以來留下的頑疾,必須改變。”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神色肅然,一副傾聽地模樣,因為此話說到根子上了。
如今他們位居中央,軍人的高層,雖然督察各府,但實際上卻是不直管軍的,這樣一來就會讓人有機可乘,如此一來,容易太阿倒持,傷及他們的利益。
畢竟他們與朝廷一體,地方作亂豈不是傷害到他們的利益?這怎么可以?
“陛下曾言語,地方都指揮使以上,包括一府總兵在內,都需要數年一換,此言甚是在理,所以,咱們初任都督,但大唐復立五載,現在就要換了,不必再等。”
“除了像陳兵、高彥儔等總兵需要換,都指揮使,也要換,再把各府的都頭、營指揮使,篩選一些去演武堂培訓,然后讓演武堂的學員去地方,互相交換的來。”
一旁的文吏聞言,可是下筆如有神,忙不迭的記錄著,這不僅要呈給皇帝看,還得記錄在案,萬不可馬虎,錯漏。
不顧文吏匆忙的手筆,李信繼續言語道:
“咱們督察數府軍都司,可謂是重擔在身,可不能疏忽大意……”
“這話說的好——”
忽然,大門被一腳踹開,只見某個俊朗的身影走了進來,幾個都督剛想發脾氣,瞧見其模樣,立馬拜下,不敢有絲毫的遲鈍。
“都坐吧!”李嘉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對著幾人言語道:“幾位卿家督察數府,就應該細致認真,這不是打仗,但勝于打仗,防漸杜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