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國投降了?”
文安郡公府,李煜從邸報上獲知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有些發楞。
與他們李氏對峙數十年的吳越國,竟然不戰而降,整個南方,全部納入到唐國的麾下。
長江以南,連為一體,這最起碼也是個南北朝了。
“郎君,郎君——”周娥皇瞧著李煜發楞,不由得說道:“如今朝野都傳遍了,言語大唐滅了倭國后,也把吳越國給亡了,像咱們這般的人家,此時也是應去宮中賀喜才是。”
“是這般道理!”李煜回過神來,一臉歉意地說道:“娥皇你是知曉的,我是最厭惡這般應酬往來,這番禮物,就由你挑選吧!”
“恩!”周娥皇習慣地點頭,心里滿是無奈,讓她這個女子拋頭露面,著實不像話,但她卻心中甚愛這個男子,無怨無悔。
“除此之外,如今朝廷開放了北海的生意,父親聯合了一批舊人,準備弄幾艘船,做點買賣,如今府里人吃馬嚼,又沒幾個進項,遲早得坐吃山空……”
看著一向溫柔可人的妻子,如今卻滿嘴的錢財利事,李煜心中既有愧疚,又有些不耐煩:“這些,一應就交于娥皇了,某身份不便,只能由你出面了……”
“以后這般的事,都有你做主,我如今是廢人,這些人不宜摻和太多,容易惹人忌諱。”
李煜語重心長地說道,周娥皇聽著認真,但心中卻想,這不過是借口罷了,這兩年飲酒詩會,朝廷早就不在意了?誰不曉得?你就是個詞人?
罷了罷了,我享受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如今也是要還的。
越王府。
劉鋹久不出府?這些年來,府邸周邊陸陸續續安居了不少的王公貴族?之前的嗣周王郭宗訓,他還新奇地去看了幾眼?如今獲知吳越國歸降?不由得有些悵然若失:
“南國盡歸其有,看來一統天下也是不遠了,我等的性命,就看其有無心思了!”
二十來歲的他?長久的飲酒作樂?徘徊女色,早就空虛,眉眼的憂慮,溢于言表。
為了掩飾這種心情,他只能飲酒?一邊吩咐著管家準備禮物,恭賀新來的吳越王。
其他的列王反應也是不一而足?南方各國諸王,長沙王周保權?越王劉鋹,淮海王孟昶?嗣周王郭宗訓?荊侯高繼沖?文安郡公李煜,皆奉禮而至宮中,祝賀朝廷再納一國。
李嘉也喜不自勝,自己達成了中階目標,劃江而治,從起事算起,用了五年,幾乎一年一國,戰事不歇。
“射聲司此次不錯!”李嘉含著笑,言語中止不住地贊賞,他看著吳青說道:“此次杭州不戰而降,多虧你們鼓動民心,讓錢氏以及吳越心灰意冷,攻心之策,用的極妙。”
“你身上的男爵,也待了數年了,有功必賞,有過則罰,今朝就晉你為忠怡子,食邑五百戶——”
“微臣叩謝皇恩——”吳青冷臉上,涌現出激動,他情不自禁地跪下領賞。
他之前是福怡男,男爵以福字開頭,子爵以忠字開頭,食邑增了兩百戶,對于他這般的密探頭子來說,沒有軍功,但獲得子爵,已然算是極大的收獲,怎能不讓他激動。
一旁的宰相們則冷目而觀,密探不得人心,哪怕封爵也無法讓他們高抬一眼。
“至于周奎,他此番威逼杭州,又揚威海外,就晉其為伯,就號為富陽伯吧,其他的封爵,由五軍都督府與軍機處一同草擬,到時候再舉辦一場冊封大典。”
按照道理來說,杭州治錢塘,周奎應該是錢塘伯,但國都不可輕授,哪怕是小國,所以杭州治下的富陽縣,就成了周奎的封號。
之前李信攻克金陵,也只得上元侯的封號,就是這般道理。
“戶部夏稅入庫,一應的賞賜,應該富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