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州三縣,五千戶,兩稅也才一萬多貫,以及兩三萬石糧食等,按照這一兩百年的來規矩,上繳朝廷三成,州縣留三成,剩余的歸屬于節度使。
上繳朝廷的那一部分,還得看朝廷的威望如何,比如后晉后漢這種,基本上屬于拖延,好一點也只是克扣泰半。
鳳州上繳朝廷的部分,基本上是按照歷年來的戶籍,而不是實際的戶口,真正意義上的賦稅戶口,約莫八千戶左右。
所以,鳳州團練使相當于小藩鎮,截留的部分,加上州縣的留成,其實相當于總賦稅的九成。
東京收到的幾千貫錢樂滋滋時,鳳州實際上年入兩萬貫,是其近十倍。
這也是藩鎮的可惡的之處,由于其還可以隨意征稅,窮兵黷武之下,每一個藩鎮都是野心勃勃,對于朝廷的賦稅是莫大的損失。
所以,趙匡胤不斷地進行削藩,東京朝廷的實力就增長一分,猶如貪吃蛇一般,盡斂地方賦稅,再加上其自身的發展,可以說,中原實力不斷地增強,時不待我。
而更令人惡心的在于,趙匡胤為了收斂財阜,對于藩鎮的苛捐雜稅,照單全收?而李嘉卻盡可能地免除正稅以外的雜稅?如戶稅,丁稅?牛稅等。
扯遠了……
反正鳳州上下除了官吏的薪俸外?其余的錢糧基本上都在用與養兵。
養五千人的團練兵。
可以說,這點錢養如此多的兵馬?確切是窮兵黷武,再加上張暉一向清廉?張文延自然沒有見過多少錢財。
張文延經常處理政務?對于鳳州上下自然清楚明白,團練兵人數太多,錢糧勉強支應,日常的不足?所以讓人渴望銀錢。
用銀錢?是最好的辦法。
“都頭、營指揮,再加上都指揮使,若是讓他們聽從拜下,至少需要兩萬貫錢。”
張文延仔細思量后,面目嚴肅。
“某一時間湊不足這般多的錢財。”
李錦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我來往興元、鳳翔之間?可以籌措一番,只是不知?錢票可曾用?”
“鳳州沒有天下錢莊,興元府能用?鳳州用不得。”
張文延緩了口氣?李錦要是真的立馬拿出兩萬貫?他立馬拍屁股走人,能拿出這筆錢的,定然非商人,其心不良。
“最多十天——”
“太少了,一個月。”李錦掂量著興元府的軍隊,以及輜重情況,不由得說道。
“半個月,不能再多了。”張文延嘆了口氣,說道:“我父親身體虛弱,日漸不行,再是拖延,待其走了,某就再多錢,借不到這張虎皮,也是無用。”
“半月就半月。”
心中竊喜,李錦卻仿佛下了某種重大的決心一般,他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說道:“張兄,待你成了鳳州之主后,我可要金礦與鉛礦——”
“好——”張文延松了口氣,有利可圖就好,雖然不舍得金礦,但用一句承諾換來兩萬貫,值了。
“哈哈哈——”李錦發自內心地大笑起來,達成了目的,甚是喜悅。
張文延也達成自己想要的,相互望了望,也一同笑了起來。
心思不同,但皆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