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佛奴大喜,連忙笑嘻嘻地奉承著,也揮鞭呵斥著手下的騎兵,雜亂的吐蕃話,讓楊師璠聽得皺眉。
索性,不管不顧,一路約束下,只有不到三日功夫,一行人就來到了大散關前。
與此同時,靜難軍節度使楊廷璋,緊急控制了大軍,以支援鳳翔軍為借口,突襲直入鳳翔。
邠州與鳳翔縣緊挨著,相隔不過數十里,雖然有所防備,但來自北面實在是太突兀了,中間的幾個縣城眨眼間就淪陷。
到了第二日,王彥超剛得到靜難軍南下的消息不過數個時辰,后腳靜難軍就兵臨城下。
為此王彥超極為詫異,心中滿是憤怒,他登城而望,怒視道:“楊節度,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故兵犯,做這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何謂親?”楊廷璋單騎而出,聽聞到這番話,不由得反駁道:“咱這些年,忍辱負重,但換來的依舊是疏遠,動則移鎮,朝廷的猜忌,毫不掩飾地與我而來。”
“我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我再順從,再聽話,在東京的趙官家眼中,也是打下郭家的烙印。”
“與其這般茍延殘喘,不如另選高明,重新換一條活路,況且,我那外甥的皇位,豈能讓趙氏輕易坐得?”
聽到這番話,王彥超一時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其身份確實與他不一樣,造反也屬于有理的那一方。
“你我兄弟,素來親善,何曾有過矛盾?如今刀兵相向,豈合情理?”
聽到這話,楊廷璋環顧左右,言道王彥超黔驢技窮了,他連忙說道:“你我親如一家,妄動刀兵本來就不應該,但某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如今偽宋眾叛親離,不堪大唐一合之敵,王兄不如棄暗投明,歸順明主?這些年來的猜忌,你卻是忘了嗎?”
看到楊廷璋一把年紀了,胡須花白,仍舊那么口齒伶俐,王彥超咬牙切齒地說道:“這般牙尖嘴利,哪里像個老頭,來人,點起兵馬,與我一般殺出城。”
“會府,如今之計,還是守城為妙。”
“你以為我不想守?”王彥超扭頭說道:“這幾千人只是先鋒,若我棄之不管,只顧守城,那么陳倉腹背受敵,定然士氣受挫,輕易拿下。”
“只有拿下這些靜難兵,才可讓陳倉穩如泰山。”
還有一句他沒說,面對楊廷璋,他早就想打一仗了,如果是贏了,那就算是了卻心愿,若是敗了,大不了投降罷了,這也沒啥丟人的。
很快,鳳翔縣大開城門,近萬名軍隊出城而來,包括那三千精騎,他的寶貝牙兵。
“王彥超果然是膽大之人。”
楊廷璋望著這般情形,雖然兵力處于劣勢,但他心中倒是不慌不忙。
只見他揮起右手,一臉凝重地說道:“向南撤軍——”